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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一切都会结束的

一叶草

宗渊殿。

毕竟是四位真神的寿辰,殿内热闹非凡,人满为患。各路神君,仙君,小仙,小妖欢聚一堂,笑语连连。

长隐初到之时,音如正好拿着一壶酒倚在桌前摆弄自己的贺礼,与凤河饮酒闲谈。推杯换盏之间,已有小醉之意。

玄河抱着两坛酒听小妖们讲妖界新出的戏本和八卦哈哈大笑,而南初也破天荒地丢下了手中奏折与诸多神君聊起那远古凶兽来。

看眼前人这般欢乐,长隐鼻尖一片酸。

音如,你的悲伤和痛苦,我都带走。

一定要永远,永远像现在这般快乐。

他站起身走到音如身边,略一弯腰,挑起手串为她带上。

音如低头。

音如这是......

长隐眼神飘忽向四方。看着她一脸欣喜的幸福样,他怕他会失了殉劫的勇气。

长隐亲手所做,你可喜欢?

音如抬起手臂细细观摩,淡绿的珠子在日光下透亮着,是她喜欢的颜色。

音如本尊的贺礼,再不济都是五品灵宝灵石,你送个手串,也太寒酸了点吧?

音如有意逗他,长隐却无心挑逗回去。

长隐音如......

他正要说话,却被一人所打断。

玄河音如,快过来!给你看个好东西!过来过来!“

交谈被打断,音如一时间发愣了几秒,随即如梦初醒般“哦”了一声,小跑着跟上玄河。

长隐眼眸一闪,倾出几丝不舍与留念,又好似怕被别人看透了心思,忙不迭转过身去。

他本想找个恰当的理由拿去碧玺代她赴劫,看她现在颇是高兴,终没有问出口。

也罢,本尊时时跟随她身旁,总会有机会的。

此时——

听玄河滔滔不绝地唠叨眼前这只猴子有多么通人性的音如略显心不在焉,却是微皱了眉。

......

酉时。

敲锣打鼓热闹了一天的宗渊殿,也在夕阳西下中回归了往日的肃清。

虚春殿内——

长隐站在音如背后,若有所思。

长隐今日可还吃得消?

音如扭了扭僵硬的四肢。嘟囔道:

音如累......

长隐欲言又止。

他想问音如要去碧玺,却不知从何开口。

两人似乎各怀心事,谁也没有说话。

少顷。

长隐音如,那碧玺玲珑剔透,本尊瞥了一眼便觉颇有雅趣,不知可否借我一看?

这谎扯的,是真怕别人看不出来!

音如微怔却又觉得好笑,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她转过身,灵力运转间手掌正对长隐心田处。

霎那间,长隐一袭玄青长袍上便多出了个沉睡符。措不及防的长隐,倒是来不及躲开。

长隐音如......

长隐话中带了丝不可思议的颤抖。

数万年的苍生百态,人间冷暖。在音如抬起手的那一刹那,他便明了了。

恍惚间尘埃四溅,今昔欢愉迭起,窗外碎玉洒落,镀上一层苍凉的白。

仿佛一只大手从扑腾的水面抬起往深处扯着下沉,眩晕外多了一无能为力的悲。

最大的无力感莫过于面对一个既定的现实拥有与之相悖的期望,

但是连抗争的机会都没有。

犹如在广袤海边落下无边细雨,手指轻轻挂掉魂灵的表面,烈风打在沙滩的标横,无论是神,还是仙,都对此无能为力。

长隐不,不要......

将闭的眸明灭了未了的哀求与失落。

音如轻轻扶住了欲倒的身躯。

长隐,一切都会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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