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慌乱地擦掉自己的眼泪,手里仍然抓着
上官浅的手,向前倾身,
“浅……上官浅”名字刚叫出口,上官浅就闭
上了眼睛,没了动静。宫尚角慌了神,他也不
敢随便动上官浅,
“上官……叫宫远徵!!快叫宫远徵!”
宫尚角冲了出去,打开门大喊,宫远徵本来就没有离开,一直守在门外,想着等他哥出来问问孩子的事儿,看见他哥叫他急忙跑了过去。
“怎么了,哥?”
看见宫远徵,宫尚角抓住了他的双肩,几乎是
扯着他进了屋,说
“快,看看上官浅,她刚才醒了过来,怎么又
闭上眼了?”
说着来到了上官浅的楊前,上手搭
在了上官浅的手腕上,脉象很弱,太虚了。况
且动了胎气,虽然没有滑胎的迹象,但胎象也
是不稳的。宫远微眉头紧皱,想着这上官浅到
底过得有多不好,脉象才这么差。
“远徵,怎么样。”
宫尚角紧紧盯着上官浅说道。
“她身子太弱,怕是从出了宫门就没怎么好好
补过,而且”,宫远徵站了起来“我感觉指下
很慌乱,整体脉很紧张,指下无数杂波冲来,
顿时感觉从我的手指一下子麻到我的前臂,瞬
间有一种无力和要额抖的感觉,这说明她一直
在担惊受怕。目前看只是因为过去劳累加上动
了胎气没有休养好,没有大碍。”
说罢,看着宫尚角满脸的自责与紧张宫远徵又张了张嘴,没说话也被宫尚角察觉到了,宫尚角给上官浅掖了掖被子。
“出去说吧”
走出了房门,宫远徵忍不住了,
“哥,这个孩子已经有两月有余,是……”
“是我的。是”宫尚角停下脚步回头一顿“宫
门的血脉。”他把手搭在宫远微的肩膀上,嘴
角微微上扬了一下,“无锋已经灭了”
宫尚角知道宫远微对上官浅还是有怀疑,这个
孩子他认,上官浅,他,也认。
宫远徵也明白了宫尚角的意思,无锋已经灭
了,上官浅就不是无锋的人了。
“长老院怕是不同意。”宫远徵喏喏地说,他
虽然是尚未及冠的人,但有些事他懂。他也只
是想为宫尚角减少一些压力。
“等上官浅醒了再说吧。”宫尚角又拍了拍宫
远徵的肩,进了屋。宫远微自己站在外面,看
了眼宫尚角的背影,也离开了。
上官浅怀有身孕的消息传到了长老院,而宫紫
商也知道了上官浅被宫尚角带回来的消息。
想到金繁差点被宫尚角杀死,宫紫商五官都扭
曲了,又听说揣着娃回来的,
“什么?!上官浅有了宫门骨肉!?”宫紫商喷出
一口浓茶,呛了一下,不断的咳嗽着,“咳咳
咳……所……所以呢?咳咳”
金繁拍了拍宫紫商的背,接过她手里的茶杯,
“所以现在宫子羽通知我们去长老院”
几位长老坐到两侧问宫尚角“上官浅怀的真的
是宫门子嗣?”
宫尚角站在中央,“是”
几位长老互相看了看也没说出个话,上官浅没
什么,他们自是可以为宫尚角挑选新娘,只是
这宫门子嗣不能不要。他们最后看向了宫子羽
“执刃大人”
宫子羽看向了宫尚角,俩人对视,他心心念念
的云为杉还没回来,他也是能体会到宫尚角的
心情。便开口道
“上官浅之前是角宫的人,现在怀有角宫子
嗣,暂时也应由角宫处理。”
宫尚角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答案,上次还是上
官浅动刑,这次,是他想护住上官浅。他高
兴,作揖给宫子羽道谢
“谢执刃大人”,
言子羽点了点头,他刚转身便看见了宫紫商扭曲的五官。
“她曲曲上官浅怎能入我宫门。况且,她差点
杀了金繁!”宫紫商面部夸张跋扈的走到宫尚角
面前,围着他转着圈地说“她是无锋的人,对
宫门不利。岂能留她在宫门。宫门被无锋伤的
还不够惨嘛?”
在宫紫商这里,上官浅差点致金繁于死地这件
事过不去,她说什么都不愿意让差点杀了自己
男人的凶手和自己成为一家人。
“够了!”宫尚角压住自己心中的怒火,转头看
向宫紫商“无锋已经灭了,执刃大人刚说了,
她,是我角宫的人。
宫紫商虽然不害怕宫尚角但也是被他这一喊唬
住了。于是嘴里嘟囔着旁人听不清的话,翻着
白眼走到了金繁的旁边,搂着金繁的胳膊装作
害怕的样子,金繁只好宠溺的拍了拍她。
最终,长老们也只是说,目前到上官浅诞下子
嗣这段期间,宫门可以留她。
宫尚角离开长老院就回到了角宫,上官浅还在
昏睡,这两天,一点点给她喂进了一些汤水,
气色好了一点。从她回来,宫尚角就让了医馆
的人每天三次给她号脉,确保她无碍。
近日忙了,杜鹃花也忘了浇了,蔫了许多。宫
尚角拿着个小水壶给看着快死了的杜鹃花浇
水,
“若是我将这花浇灌活了,你是不是也能醒过
来了。”宫尚角能摸清自己的内心。从什么时
候开始意识到爱上上官浅了。
是她离开时的那个晚上的宿醉
是她离开后种的满院子的杜鹃花
是她离开后每次梦里的惊醒
是他看见典当店里那抹粉红便买了回来,每次
夜里睡不着便轻抚这衣裳
是他每次都要反复的跟角大角幺确认上官浅的
行踪
是他无意识的想要为自己的孩子做把短刀
是他每次出巡都会在孩子的玩具前面逗留
是他偷偷自己做的拨浪鼓
是他会喜欢看旁人一家三口的样子而幻想自己
和上官浅带着孩子的样子。
是他每次想到他们集体对上官浅欺骗的羞愧
是他想到他还没给上官浅一个名分
是有泪不轻弹的自己总是会对着杜鹃花流泪
上官浅在来到角宫的第四天醒来了,她睁开眼
的时候,身边无一人。浑身轻飘飘的,眼神还
有些恍惚,眼睛睁了又睁才算睁开了。勉勉强
强坐起来,环视了四周,角宫?对,角宫。她轻
笑了一下,还真赌对了。自己将手搭在手腕
上,孩子还在。想也是,他们就算不救她,也
还会救这个孩子。身上的飘忽感好了很多,便
依着枕头坐了一会儿。
宫尚角忙完事务看上官浅还睡着便在院子里摆
弄杜鹃花了。弄完想要进屋的时候听到屋里有
动静,进去一看,上官浅醒了。上官浅也听到
有人进门,缓缓回头就和宫尚角对上眼了。
“醒了,我就说我把这杜鹃花侍弄好了你就会
醒的。”
上官浅听着宫尚角冷不丁的说的这句话不知所
以,但她看到了宫尚角脸上的泥巴和手上的小
铲子,回想的片刻宫尚角已经来到她身边了,
“孩……宫门骨肉没有事吧”上官浅问,她自
然是知道无事。
“孩子没事。”宫尚角又起身向旁边的桌子上
拿了一碗汤药。舀起一小勺,吹了吹,坐到上
官浅身边,喂到了她嘴边。
“没有毒吧?”上官浅开着玩笑,有意识的打趣
着宫尚角,眼神突然冷冽,她又想起了她的
梦。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