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什么事?”
望着宫远徵渐渐走远的背影,宫雨烟转身看向宫子羽,有些好奇。
如今他们眼中的无锋刺客已被抓获,新娘们如今也无危险,宫子羽还能找她做什么?
“我……”
宫子羽有些被噎住,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开口。
他能说只是一时气血上头,不想看见宫远徵那张得意忘形的脸,所以才胡乱找的借口吗?
看着宫子羽的样子,宫雨烟心下了然,怕不是和宫远徵有关。她叹了口气,用手轻轻的碰了碰少年颈间的伤痕,轻声细语。
“痛吗?”
“痛!”
宫子羽连连点头,黑亮的眸中渐渐泛起水雾,朦朦胧胧的。
“痛才好,知道痛才会长记性。明知道这批新娘里有无锋刺客,还丝毫不设防备,不伤你伤谁?”
“可是新娘里,不还是有无辜者的嘛……”
宫子羽委屈的撇了撇嘴,出声反驳,却在宫雨烟目不转睛的视线下垂下了头,语气渐低。
宫雨烟扶额,真是理解不了一点宫子羽的脑回路,他能活到现在还真是多亏了宫门的保护,要不然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看着宫子羽茫然的样子,宫雨烟无奈的叹气。
“就知道你不懂。”
宫雨烟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两瓶青绿色的瓷瓶,伸手,抬眸。
“喏。”
宫子羽愣了一下,随即开心的接过,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
“我就知道雨烟还是心疼我的。”
“你可是子羽弟弟,不心疼你心疼谁呀。”
宫雨烟俯身,凑到宫子羽耳边,小声开口。
说完也不等宫子羽反应过来,慢慢悠悠的向徵宫走去。
徵宫可是还有个小毒物在等着她呢。
“!!!”
“什么子羽弟弟?!我明明比你大!你该叫我子羽哥哥!”
然而宫雨烟早已走远,宫子羽目之所及之处早已没了她的身影,只余下气的原地爆炸的他和默默充当背景板的金繁。
“公子,二小姐已经走远了……”你不用再说了。
金繁看着宫子羽望过来带着浓浓怒气的目光,默默地咽下了后面的话,眼神左右漂移。
别看他,他什么也没说。
“回去了。”
宫子羽恨恨的瞪了一眼金繁,直接甩袖转身离去,却在走了没几步后停住,抿唇,转头看了眼宫雨烟离去的方向,垂眸。
“你到底走不走?”
金繁看向突然转身回头的宫子羽有些无奈。
“别看了,人早就没影了。”
“我又不瞎,当然知道,还用得着你说?”
宫子羽不雅的翻了个白眼,直接回头,大跨步离去。
只留下金繁一人留在原地不止一次的感叹。
他真像在带一个幼稚孩童的家长。
哎。
金繁叹气,快步跟上快要走没影儿的宫子羽。
细碎的阳光下,主仆二人的影子被无限拉长,最后又慢慢变短消失。如此温情的景象下,就连凛冽的寒风也变得温柔,轻柔的带走了少年欲言又止的心事……
少年想问,为何她总是在宫远徵和他之间选择宫远徵?
少年想说,能不能选择我一次,就一次?
少年想着,这属于他的少年心事总会被风带走,说与她听……
天真无邪的少年总想着,再等等,再等等,她总会有一天能看到他,总会有一天能选择他,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