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百川院大门还有十几米的距离,来来往往都是人好生热闹。
商以汝站在三人中间,看着一个两个都带上面具,听见李莲花询问她要不要也带一个,商以汝环胸抱臂,微微倾身看着他,轻笑一声道:“我这么见不得人呀?”
“不是那个意思……”
听着李莲花逐渐缩小的声音,商以汝低头笑笑,说:“开玩笑的啦。”
“啰啰嗦嗦的,走吧。”笛飞声出声打断两人的谈话,率先离去。
赏剑大会无数人慕名前来,必须要请帖或者引荐人才能进入。三人在百川院门口被拦下,幸好方多病赶来救场将三人带进去。
笛飞声独行一人不知道去哪了,方多病嘀咕着:“这自大狂……”
“三姨,你怎么又把面帘带上了。”方多病看着商以汝,“你这是又要假扮飞云恶女吗?”
商以汝招招手示意方多病靠近,她将手挡在嘴边小声说:“做人要懂得低调。”
“低调?你?”方多病带着不可置信的眼神,“三姨,我可听我娘说了,你年轻时候张扬的可不比我师父少。”
年轻的商以汝,不止是张扬更多的是嚣张。
筠州有一闻名天下的赌场,名曰寻香来。
五年前,商以汝同何晓兰共闯江湖。
途中收到一封密信,大熙都城距离最远的筠州,常年与周围其他小国家进行物资交流,富甲一方但近几年来上交的土地税越来越少。
于是拜托商以汝前去调查。
初到筠州便碰到安家家主长子安谷飞横行霸道,强抢民众的劳动果实。
碰巧被商以汝看到,来到筠州的第一天,商女侠便打了筠州一家独大富得流油的安家长子,打得那人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顿时,筠州民间传开朝廷来人了!来帮忙申冤了!
“然后呢?”李莲花问道。
“然后?”方多病走在最前跟同僚打招呼,转头故作玄虚,“然后三姨跟我二姨跟他们约在赌场寻香来见面,我三姨晾了他们整整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后商以汝才慢悠悠的下来,扬声道:“安逸飞,你安家与世隔绝生活在这筠州,富甲一方但为何这几年的土地税一年比一年少。”
“又为何民间传闻你安家子女,儿子欺男霸女,女儿欺小伤老。”商以汝步步紧逼,望向安逸飞身后的两人,“却都从轻处理。”
她看向安逸飞身边的府衙知府陈知府,语气狠厉,道:“这位爷,能否给本宫解释一下。”
陈知府被商以汝紧紧相逼,抖抖嗖嗖的跪下,说着语无伦次的话。
他虽不知商以汝的是谁但听闻朝廷派人来,朝廷的人再怎么样也不能怠慢。
“大人,我安家并非不愿按数额上交土地税而是因为……”
商以汝垂眸看着下跪的安逸飞:“因为什么?”
安逸飞心里打鼓,一咬牙,道:“而是因为租我们土地的民众,收成不好没能按时上交。”
筠州主要靠同别国换物,这些新鲜玩意在大熙境内不曾见过,所以通常都以高价卖出,这些钱都属于百姓个人,之后在按收成上交。
所以根本不存在收成不好这样的幌子,商以汝冷笑一声,回头看向何晓兰。
何晓兰秒懂商以汝的意思,拿出一本账本丢在安逸飞和陈知府面前,说:“我家钱庄遍地,任何地方随便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百姓安居乐业,勤勤恳恳,所以根本没有什么收成不好。”商以汝踩上安逸飞放在地面上的手,狠狠碾压,“安家主还要骗本宫吗?”
“如若还不肯说实话,那么本宫就要了你女儿儿子的命,做成人彘。”
见安逸飞迟迟不肯出声,商以汝抬起脚,道:“本宫数到三。”
“三。”
“二。”
“我说!我都说大人!”安逸飞连磕几个响头,讲事情一一叙述。
安家一家独大,自以为住在偏远的筠州就能无法无天。于是心生歹念每逢上交土地税时,便提前贿赂府衙官爷偷偷减少分量。
自以为做的手脚没有被发现但其实只要一细查就很容易发现,安家在京都那边还有些许关系于是就浑水摸鱼摸过去了。
直到总监稅关突袭才得以发现,于是代劳商以汝前去。
明白事情所有,商以汝拍拍手掌,虽然是面带微笑但笑意不达眼底,“很好。”
“你们胆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做手脚,该当何罪。”
这是对所有人说的。
“你身为府衙官爷,不做好本分工作反而同流合污,任由如此,该当何罪。”
这是对陈知府说的话。
“你们两个欺男霸女,罪恶诸多,又该当何罪?”
这是对安家家主的女儿儿子,安谷羽和安谷飞说的。
商以汝坐在椅子上,目光如雪一般凌冽看着这一群人,“既然如此,安家家主罚八十大板后入地牢,安家子嗣男的赏宫刑,女的罚五十大板,所有财产一律没收按律法分还所有。”
“至于你”商以汝看着陈知府一顿,唇角微扬,露出一抹狠厉的浅笑,“去除所有官职赏五十大板,罚跪十日。”
“可以异议?”
“谢大人赏赐。”
商以汝看向一位身穿棕袍,衣料破旧,说:“黄大人,本宫知你为人正直,刚正不阿但处处被别人打压。”
“那本宫今日就让你当知府管理筠州,你能让筠州丰衣足食,路不拾遗吗?”
黄大人直起身,弯下腰作揖:“回大人,在下可以。”
听着这宛如蚊子的声音,商以汝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她叹口气后厉声:“本宫听不到,大声点!”
“回大人,可以!”
这回声如洪钟,响遏行云。商以汝满意的点点头,她轻声道:“既然如此,黄知府,行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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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女主有马甲暂时还没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