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容易就猜出来的。
樱儿没请来皇上,嘉妃必会怪罪,宫里折磨人的法子千奇百怪,他一看到湿衣服,就猜到是哪一种。
阮软不喜陌生人的触碰,何况她是太监,总让她想起暴戾残忍的王钦。
她轻轻的抽回手,转移话题道:“公公说的话我听不懂。”
“还有,樱儿是嘉妃娘娘取的,其实我本名叫阮软,公公以后可以叫我阮软的。”
进忠眼神有点冷,但嘴角笑得更灿烂,说出来的话一点不客气。
“原来如此,阮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很符合你的性子,不过,软软还没搭上皇上,就要把咱家踹到一边了?想来软软也瞧不上咱家这样的阉宦,罢了,咱家这就走了,昨日的事也权当没发生过,咱家到底是攀不上花容月貌的软软 ”
虽然说着攀不上,但一口一个软软,语气也全是威胁。
死太监……
阮软也只敢在心里骂了,进忠已经转过了身,手马上要搭上房门,她瞧悄悄的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衫。
“公公,软软没有这个意思,请您不要误会,奴婢的伤在手臂上,给公公看可好?”
进忠见目的达到,利落的转身,看向阮软的眼神也有了温度。
“咱家只是心疼你,你这个傻姑娘,人微言轻,被伤到哪里了,可能连个药都拿不出来,昨日伤了手心,还没涂药吧。”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棕色的瓷瓶,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到床上,他自己搬来个小凳子坐在一边,随手脱下帽子放到一边。
阮软坐的比他高,只能看到他的半个脑门,还有长长的辫子,仔细看他还有些稚气在脸上,似乎比她大不了几岁。
他好厉害,这么年轻就是御前太监了,而她……
双手被摊开,擦伤又严重了,整个掌心红肿不堪。
进忠心疼极了,剜出乳白的药膏仔细的涂抹上去。
“还说没事,这么白皙漂亮的手,合该最精细的养护着,天天做些粗话怎么行,可心疼死咱家了。”
“咱家虽是个太监,也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今后咱们互相扶持,定不叫软软再受这样的苦。”
“咱家还是那句话,若咱家助你登上了那天梯,你便用一辈子的荣华报答我,若事不成,你便悄悄跟了我,我也能想办法助你离开启祥宫,谋个轻松悠闲的差事。”
手上的伤上完了,进忠公公还是絮叨个不停,她听着倒也没有不耐烦,似乎进忠公公和王钦那样的太监不一样,并没有乘机欺负她,反而还给她上药。
“好了手心的药上完了,咱家给软软上手臂的伤吧。”
阮软的感动也支持续了片刻,进忠就开始脱她的外衫,她咬着牙没有挣扎,罢了罢了,看就看了,反正他也不能做什么。
直到两条烫红的手臂露出来,她也只剩下一个水红色的肚兜了,细腻洁白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微微有些紧张。
“进忠公公,就手臂上的了。”
他可千万不要再脱了,她就要忍不住反抗了。
幸好进忠公公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满眼心疼的上药,仔细的把两只手臂烫红的地方都涂满了。
药膏凉凉的,抹上去很舒服,连刺痛都消失了。
“这药效用不错,烫伤明日应该就大好了,只是你身上多是一些拧伤掐伤,倒是没那么容易好,若是皇上见了……”
阮软:“可是,旧伤好了,她们还是会掐新的。”
进忠眼神暗沉:“那就罢了,让皇上看见了也好,还能激起些怜惜之情。”
“再过几日,我会找机会让皇上看到你,你这几日就好好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