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夏抱着招财呆呆的坐在床边,她看着贴了浅草色墙纸的墙壁一动不动,脸上的泪痕被风吹过之后,留下淡淡的痕迹。
招财安静的窝着,耳朵轻轻的晃动了两下。
前院传来声响,整个院子像是平静的水墨画突然活动起来,有了神采和活力。
林安夏微微转动了下脑袋,她转头看向被门板和墙壁挡住视线的前院,细细听着少年们断断续续的说话声音,似乎玩的很开心呢。
她放下招财,拖着仿佛千斤重的身体,走进卫生间,镜子里的女孩眼眶通红,面色灰白,一脸颓唐。
“和一年前的我好像啊。”
那时候的自己也是这样的脸色和状态吧?所以爷爷才无论如何都要出院,结果……
林安夏按住狂跳的胸口,呼吸急促,一阵眩晕感袭来,她赶紧趁着意识清醒打开淋浴,冰冷的水浇在头上,她瘫倒在浴室冰冷的瓷砖上。
不一会儿冷水转变成了热水,温暖的水流渗透进衣服,因为穿的厚实,结果身体都跟着浸湿的衣服沉重了起来。
林安夏脑子还有些迷糊,招财不喜欢碰水,于是站在淋浴的玻璃门边叫唤。
热水的温度越来越高了,林安夏是被烫醒的,她浑身没什么力气,只能努力抬手将淋浴的水龙头关掉,“招财,我刚才好像是又犯病了……”
没有了飞溅的水花,招财踩着猫步跳到林安夏身上,“喵……”
林安夏脑袋磕在瓷砖上,眼睛望着天花板,淋浴后的雾气还没有散,她怔怔的轻声:“原来我始终都是一个人啊,不会有人一直陪我的……”
是奢望吗?
女孩的眼角滑落两道水光,隐没进湿润的发丝中间,消失不见。
……
前院的几个少年都从山上回来了,其他几个都是满头大汗,只有崇应彪鼻青脸肿。
药箱就在他的房间,也不用别人帮忙,这次的伤都在明面上,崇应彪自己就能处理。
殷郊看起来心情好了许多,还在和姬发勾肩搭背,比赛等下要吃多少个烧麦。
姜文焕喜洁,特意跑回房间准备冲个战斗澡。
鄂顺去厨房看了一下早餐。
神思不属的伯邑考呆坐在桌边,眼睛看着门外,但面色沉凝,一看就是有心事。
姬发凑过去歪着头关心:“哥,你怎么了?”
他记得几人出门前,伯邑考还说等他们回来恰好吃早饭,可现在早饭没见到,伯邑考也蔫了。
这还是姬发第一次见哥哥这么沉重的表情。
伯邑考想说自己没事,但连嘴角的笑也扯不起来,他只能转移了话题道:“你们去看看厨房煮的粥怎么样了,其他的都做好了,饿的话你们就先吃吧。”
鄂顺转了一圈回来,看了一下时间,皱眉道:“夏夏今天又赖床了吗?”
伯邑考僵了一下,沉默片刻,突然站起来说:“我去看看她,你们先吃饭吧。”
横亘在这段缘分之间的是三千年的时间,因为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和来历,所以对此畏惧,不敢承诺。
可他是死过的人,如果是换成姬发,或许他还有必须回去的理由和使命,但伯邑考呢?
回去做什么?做一个飘荡世间的灵魂吗?
那为什么不能留下来呢?
也许是这样的想法,让伯邑考疾步冲回了后院,留下姬发三人面面相觑,满头雾水。
“咚、咚、咚……”
伯邑考敲了几声房门,却没有听见声音,他站了两分钟又敲了一遍,仍旧不见有人开门。
他还以为是林安夏现在不想见自己,失落的转身要走。
突然几声尖细的猫叫声伴随着利爪抓挠木门的动静,从屋里传来。
伯邑考又叫了两声,“夏夏?夏夏?你在吗?”
终于察觉到不对的伯邑考用力推开了未上锁的房门,招财站在卫生间门口喵喵喵,像是在提醒他——人在浴室。
伯邑考急急的踏进卫生间,却看见林安夏浑身湿透的躺在地上,面色如雪,没有一点血色。
“夏夏!”
作者其实有些宝子应该已经猜出来啦,之前某章里说鄂顺在市区那套房子里找到了一瓶药,是什么药嘞?
作者没错!就是抗抑郁的药啦
作者夏夏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但也因爱崩溃,所以就抑郁啦
作者但总有爱她的人,会重新治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