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舒从不会在山上布下结界,这山从不属于自己,山下百姓会来采药,冬时还会祭拜生灵。便是俞舒那个小徒弟也都是几年前山下闹灾时,被“诓”了的村民选出来祭拜山神的可怜娃娃,她从不干涉人间事,只是看着襁褓之中的孩子在这山中,怕结局落得豺狼腹中,她不得已才带回来的。
“敖西寺,秋水龙王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九头虫想要的?”望着小徒弟将补药一一倒进深井,俞舒终究是问出这句自己本不想多问的事情。
一边的敖西寺正在生活,他并没有及时回答只是做着手上的活,待灶台生热,锅里的水逐渐沸腾他这才站起身回答:“秋水龙王有一宝珠,用来滋养秋水潭附近的水系,那日九头虫来抢他敌不过这才携宝物来仙君这里避难”
俞舒听完这话坐在一边:“秋水龙王怎能料到我会收留他呢?再者就不怕我同九头虫沆瀣一气?”她说着望着敖西寺,眼神飘渺,自己的名声可素来不算太好的。
敖西寺突然抬起头望着俞舒:“你不会的,便是天道沦丧,你都不会的。”他的眼神忽明忽暗,却异常坚定仿佛透过俞舒看到了什么一般。
俞舒望着这个样子的敖西寺觉得有些疲惫,八成是当年救他时被让这小子窥探了自己的过去,她别过头去:“你真当这勿杀禁制是他们随便下的?”
“你屠的是妖魔横行人性泯灭的鬼城,你杀的是瘟疫肆虐无可救药的天罚之地,怎能因为勿杀禁制就一概而论呢?”敖西寺听懂俞舒的暗示,当年他九死一生是俞舒重铸他的护心鳞,在这过程中他窥探到这位散仙的过去。
“你这个因为情爱就随便把护心鳞给别人的小家伙可说不得这些”俞舒才不听他的话,戏谑的把敖西寺的伤心事说出来:“如今你的护心鳞是当年我大败北泽祖龙时屠下来的,推算它可是你北海的祖龙,你若把我当救命恩人可就错了。”
俞舒可没有重铸龙族护心鳞的本领,只不过当年她屠龙时得过这么一片,北海龙王自然是知道的,否则那么多仙人怎的就找上自己。祖龙的护心鳞对于敖西寺这样的后生小龙不单单能固住元神,如今的敖西寺放在四海龙族都是拔尖的存在,上古祖龙和如今的龙族怎能相提并论,来日他得正道入天宫因着祖龙之鳞也都能成为数一数二的武将。
“我不觉得大爱和小爱有什么不能相提并论的”敖西寺坦坦荡荡地抬起头,他嘴里的大爱说的是俞舒,她屠城灭人归根到底是大爱,鬼城屠尽万物新生,灭瘟疫之人虽犯杀生但挽救的是成千上万的人。这是他当年昏迷时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的,感受到俞舒的挣扎和释怀,还有那份决心。
对牛弹琴。
俞舒别过头不再理会这个家伙。
“下次九头虫再来,便是破了禁制我也要将他砍下来剁碎喂猪”俞舒没了方才的柔和,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犯,她自然没有好脾气。
“西寺定不会让仙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