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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竹马断交的第七年(现代篇)

日落:人约黄昏晚霞后

工作的地方同海城市女子监狱有合作关系。

周一秦方可开车去监狱进行女囚的心理咨询工作,坐在桌子前她等待着今天的患者,上周她看过同事此前写过的病历还有女囚的个人信息,她很震惊。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和谈宴西在学校谈恋爱的那个女校花,邹雨。虽然当年她的确和一些不良少年少女厮混,但成绩还算不错只是没想到她早早地入狱,在这里面待了七年。秦方可不爱化妆,平时上班都是着淡妆尽可能将自己看起来像大学生的样貌变得成熟些,她今日穿的是成套的西装,鞋子是谈宴西送的YSL高跟鞋,今天原本不是她负责这次的心理疏导,只不过同事家里临时有事,她替班。

“你好,今天由我负责你的心理疏通。”除去当年邹雨带着人去班级门口霸凌自己,她对这个女人没什么负面想法,并不会因为她现在是囚犯就幸灾乐祸。

“秦方可?”邹雨抬起头看到的是衣着得体的秦方可,和记忆中的样子变化无二,并不像她这样面色蜡黄狼狈不堪,这个自己当年在学校都不会放在眼里的女人如今光鲜亮丽,甚至还坐在对面告诉自己她会对自己进行心理疏通:“是不是谈宴西让你来看我笑话的?”能想到的原因,这是谈宴西,那个家伙毁了自己还不够么?还让秦方好来看自己的笑话?

“此前负责你心理疏导的是我的同事,她今天有事所以由我来进行,和谈宴西没关系。”秦方可的情绪并没有因为邹雨的话变得波动,她只是好奇为什么邹雨提到谈宴西时情绪会这么激动,他们此前不是情侣来着么,谈宴西甚至会为了邹雨那样子看自己。

想起来关于邹雨的一些信息,她是故意伤害罪进来的:“你为什么会说是谈宴西毁了你?你们不是情侣吗?”谈宴西虽然性格有时候恶劣一些,但不至于毁掉一个人,更何况那个时候作为高中生的他又能做什么把邹雨送进监狱呢,这很不现实。

邹雨瞧着完全不知情的秦方可,只觉得可笑:“你不会觉得谈宴西是个人畜无害的家伙吧秦方可?你在装傻么?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在海城市难道不知道吗?”她歇斯底里地吼着,甚至想要越过中间横着的桌子去撕下秦方可这般冷静的脸,她原本有比秦方好更好的未来的,都是因为谈宴西,都是因为他自己高中毕业就来到这里,被欺负,成为监狱里人人都可以踩一脚的废人。

秦方可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够随着邹雨的情绪走,她坐在原位并不会因为对方想要来做一些过激行为而感到害怕,一直到邹雨的情绪稳定下来:“我并不知道,但如果你想让我知道,我可以听。”

在邹雨的嘴里,秦方可听到了关于谈宴西的另一面:

事情要从邹雨认为自己是谈宴西的女朋友开始,当时她看不惯之前一直和谈宴西上下课的秦方可,但碍于谈宴西一直不好迁怒,直到谈宴西说对自己没有好感,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秦方可在挑拨,明明此前谈宴西对自己很好。她带着学校关系不错的混混女学生去找秦方可的麻烦,然后她没想到秦方可会和自己撕扯起来,而自己也没吃到什么好处。谈宴西来的时候,她只觉得是因为秦方可破坏了他们的感情,对着他哭诉,当自己对上对方的眼神时,那是她这辈子做后悔的事情。

她和谈宴西掰了,听说秦方可在学校一直躲着谈宴西,后来她听薛城说秦方可搬家了没有告诉谈宴西,手机号都换了。她当时只觉得满意,谈宴西你为了秦方可和我掰,人家呢拍拍屁股就走了,你算什么东西。就是这样的想法,让她今后的生活万劫不复。高考前,邹雨收到了电话威胁,说的是她爸妈欠赌债的额事情,在考场外她看到了谈宴西,他和那些讨债的人站在一起,冷冷的看着自己。

因为一直在想这件事,邹雨考试的结果可想而知,她只是没想到自己的爸妈会以为还债借着考试的由头,带着弟弟离开,而自己成了讨债人的“东西。”她被几个混混扯着送到当地最大的夜总会的时候,谈宴西就坐在包厢里面,两边是她见都没见过的面色凶狠的大人,其中一个是她爸借高利贷的债主。

“少东家,这丫头片子的赌鬼爹说你是她对象,收进来之前想问问你是不是。”那个男人没有往日的凶狠模样,反而是诚恳地对一边玩手机的谈宴西说道。

“我不认识她。”谈宴西头都没抬,但却给自己的未来判了死刑。

作为校花的邹雨在那个夏天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夜总会的陪酒小妹,邹雨不甘心,借着年轻和样貌终于攀到一个年纪可以当自己父亲的商人,对方答应帮自己还债然后带自己离开这里,这是没想到他的老婆会找来,然后再推搡中,邹雨把对方推下楼梯,脊椎断裂那个富太太当场就死了。商人来的时候痛心疾首,自己哭的梨花带雨他安抚着自己给自己描绘着未来,享受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再第二天报警起诉了自己。在监狱里,她遇到了之前帮忙“教训”秦方可的那三个女生,他们打架斗殴打伤了人,在这里待了几年便被放出去了,只有自己,还有二十多年的时间。

“秦方可,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因为你谈宴西不会报复我们!”邹雨说完,情绪再度波动起来。

没有逻辑性,这五个字在秦方可心里:“邹雨,如果不是你误杀了人谈宴西没办法送你进来的,另外三个女孩也是一样的,不是谈宴西逼着她们去犯罪的,是她们自己,你只不过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反而还要把自己的原因归咎到别人身上,这本身就是一种逃避行为。”她是在听不下去,摁下了一旁的呼叫铃,这个是能够联系狱警结束会话使用的。

秦方可不在听邹雨的话,她只觉得这件事自己不能过分参与。

出了监狱,在车上秦方可趴在方向盘上深呼吸着,她记得以前的邻居曾经议论过关于谈宴西的爸爸,记得说过他爸是个黑社会,但当时那种环境只不过是一些职工对暴发户的刻板印象,邹雨的话或许没有逻辑,但有一些地方的确能够和谈宴西的话重合,他爸在那个时候中风,他接管了他爸的工作。至于是什么工作,谈宴西没说过的,但想起来李竟风那个刺头样子,不难看出来的,或许邹雨说的真的有可能。

晚上,秦方可在阳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想着白天邹雨的话。

手机传来震动,是谈宴西的消息:

谈宴西:休息了吗?

方方方:还没有呢。

谈宴西:有心事?

方方方:有点。

谈宴西:你下楼还是我上去?

是的,谈宴西处理完工作车路过秦方可的小区,按照平时她应该是睡了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谈宴西就是想发这条消息,然后很快就得到回答,他让李竟风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继续问着秦方可,最后看到秦方可说的:你上来吧,他便打开车门走下去,留下一脸八卦的李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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