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一些隔阂和误会不会随着时间消失,但一顿饭的时间能把两个本来走的很远的人拉回一些距离。
秦方可本来是话很多的类型,既然谈宴西想听她可以一直说,从大学到工作,她说着,他听着。
车速不紧不慢,最后还是到了她住的地方,瞧了眼手腕上的表,已经晚上十点多,秦方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我好像到家了哎”,谈宴西还是那样看不出来情绪,只是侧头看着自己,眼神忽明忽暗,最后他点了点头。
“要下去吗?”他问着,时间过得真快。
对面的小人儿点点了头,但流露出来的不舍让他尽收眼底:“回去早点休息....也可以给我发微信。”
就这样,时隔七年后的重逢,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开始,在一个还算冷的晚上结束。谈宴西住在距离市中心比较远的别墅区,回去的时候车速明显比送秦方可时快很多,他转过头看着车窗外的灯火通明,其实这样的夜景他看了有七年,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只不过今天他觉得好像流动着的灯火很有温度,这时手机传来震动,是那个用着方块头像被他备注为“秦不方”的姑娘:
方方方:回家了吗?
谈宴西:快到了。
方方方:那个可以问个问题吗?
谈宴西:你说。
方方方:你现在没有结婚或者是女朋友吧?
谈宴西盯着手机屏幕,他知道秦方可不是在打探自己的感情生活,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像个刺猬,如果自己不去给她准确的答案,她会不加思索的把结果认为是自己想的那个样子,然后就像当年那样在下一秒毫无征兆地与自己拉开距离。
谈宴西:秦方可,我一直都是单身。
方方方:那就行,这不是怕如果是结婚或者谈恋爱,人家姑娘会误会嘛。
谈宴西:那你呢?
方方方:我一直都是母胎单身的鸭。
之后几天两个人各自忙着,谈宴西偶尔会在晚上睡前给秦方可打个视频或者是电话,不用他自己说,秦方可自己都觉得这好像办公室同事和男友的相处模式,明明两个人只是分享日常。
周末阳光明媚,秦方可牵着狗在公园溜达,那只体型不大的黄油色小土狗穿着小衣服,在落叶堆里撒欢。她坐在椅子上,拍下小狗的照片发给谈宴西,也不知道过去这么久,他还记不记得。
这是高三那年寒假前她和谈宴西出去买烤红薯的时候在路边捡到的狗,宠物店的人说它应该是刚满月便被人扔出去。时下楼房里养的都是一些宠物狗,相比较它不容易被领养出去,秦方可抱回家的时候,一直很紧张。
那个时候谈宴西在旁边拎着狗粮和其他用具,像是知道她的心事:“秦阿姨如果训你,就把狗送到我这来吧,反正我爸不管我。” 秦方可只是觉得,这条狗像自己又像谈宴西,同样都是被一方不要的孩子。
狗叫方块,最初起名的时候谈宴西想叫它大黄,被一边的秦方可驳回并施以敲头,她说并不是每一个黄色小土狗都叫大黄。
收到消息的谈宴西刚刚结束完锻炼,他解下拳套接过手下递来的手机和水,打开屏幕看到的是落叶堆里打滚的小狗,看不太清他将图片放大,这狗他有点印象的…是当年他和秦方可捡回来的那只,当时被薛城戏称被秦方可带着离开的自己的狗儿子。
他笑了笑,拨通秦方可的电话。
秦方可没想到谈宴西要来公园找她,因为是周末她穿的比较随意,只是洗了把脸便带着狗出来。她的个子不高,加上又是圆脸,被同事们经常调侃如果不穿白大褂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 再看她今天穿的…卫衣和白裤子,嗯,大学生穿搭。
红毛叫李竞风,是谈宴西身边的小弟也算得上是专职司机,他瞧着谈哥下车还有不远处那个拿着红薯牵着狗的秦小姐,这不就是时下比较流行的体型差么。今天的秦小姐穿的很随意,不像刻意打扮过的样子,看起来和大学生一样…清纯。
叫做方块的小狗起初是立着尾巴警惕着谈宴西的,只不过待对方靠近它嗅到味道便开始摇尾巴,甚至跑过去在谈宴西的腿边蹦哒。
“我没想到…它还活着。”谈宴西摸了摸方块的头,站起来和对面捧着红薯的秦方可说,她今天没化妆,和记忆里的样子无二。
秦方可咬了一口红薯才感觉到暖和:“虽然七岁啦,但是身体依旧很好的,是中年小狗。”之前方块总喜欢吃饱饭去隔壁谈宴西家门口挠门,有时候找不到狗她就去谈宴西那,总看见一人一狗躺在那。有时候饭后遛狗,被谈宴西的那个好朋友碰见,总说她俩带着狗儿子出来了。
“红薯好吃吗?”牵引绳被谈宴西抓着,他瞧着旁边啃红薯的秦方可,总觉得她吃的很香,以前也是所以她家的饭很好吃。
秦方可准备掰了一块递给谈宴西,只不过没想到对方低下头直接咬了一口,不一会就听见他说是挺好吃的。
“你现在自己住?”谈宴西和秦方可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方块挨着他,享受着摸头。
“嗯嗯,我妈在老房子住,这边离工作的地方近嘛,正好方块跟着我。”她说着看着不远处踢球的孩子们,然后摸了摸方块。
谈宴西笑了笑。
“中午有事情吗?”秦方可像是想起来什么,问着一边的男人,语气满满地都是期待。
“我今天也休息。”谈宴西看着秦方可的样子,就算过去七年,她还是没变,像个小孩子,虽然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大学生。
“要不要去我那?”秦方可问。
谈宴西点了点头,以前也有过很多女人说过这句话,为了各种物质所表现出来的暗示,这句话让他很反感,但从秦方可嘴里说出来,总是觉得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