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夕微和宋霁安,刚刚杀了曾经对彼此最重要的人,他们二人默契的没有提及那段记忆,疾驰的车辆在雨幕中划破寂静。雨水,如同悲伤的诗行,沿着他们二人的发丝滑落,沾湿了雨衣,进而浸透了车内座椅的绒布,仿佛将紧张的情绪渗透进每一寸空间。她无力地倚在副驾驶座上,刚才的决绝已被无尽的恐惧所替代,脸色苍白如纸,颤抖不止。归途,雷声滚滚,愈演愈烈,仿佛要将这小小的避风港吞噬。那低沉的轰鸣,对沈夕微来说,是恐惧的奏鸣曲,她的身体随之震颤,牙齿相击发出微弱的声响。她不敢仰望前方,那无边的黑暗中仿佛藏着令人心悸的影子;她也无法阖目,因为一旦闭上眼睛,那双凝固在记忆中的、充满不甘的眼睛就会在眼前浮现,让她无法逃脱。
沈夕微倘若警探的疑云不慎飘至我们的门前,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宋霁安既然此事已如晨曦破晓,真相便如旭日东升,终有一刻,会浮现在大众眼前
沈夕微我真正担心的是 她没有死透 你说 万一
沈夕微我说的是万一
沈夕微万一她没有死 她要是回来报复我们怎么办?
宋霁安无妨 一切都有我在 不用担心
宋霁安我会想好一切的对策
宋霁安竭力平息沈夕微心中的波澜,但她的悲痛仿若决堤之水,无法阻挡。他只能缓缓停下车辆,将她紧紧揽入怀中,温柔地轻抚着那被雨水打湿的乌丝。沈夕微在他的庇护下,让积压的情感化作痛哭流涕,泪水与雨水交织。宋霁安心头一紧,贴着她的耳畔低语慰藉,仿佛是温暖的潮汐,慢慢抚平她内心的创伤。待到沈夕微的泣声渐止,不料车内的灯光也随之黯淡,留下一片戏剧性的静谧。沈夕微从宋霁安怀中离开,宋霁安发了疯似的踹方向盘。沈夕微又荒乱了起来,眼泪又重新挂上了她的眼角。
沈夕微霁安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回不去了怎么办?
沈夕微去拉宋霁安的手 却被他一把甩开
宋霁安够了!你能不能安静点!
宋霁安吵死了!你真的是烦的要死!
宋霁安出人命而已了!你看你慌的那个样!
宋霁安仿佛被狂风席卷的灵魂,失控地朝着沈夕微咆哮,他那张涨红的脸庞犹如初升的朝阳,映射出无名的愤怒。手指如剑,直刺沈夕微的鼻尖,令她猝不及防,惊惧的涟漪在眼眸中荡漾。沈夕微本能地尝试平息这场风暴,伸手去抚慰他,却被无情地挣脱,她的头磕碰在车窗玻璃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响。宋霁安烦躁地点燃一根烟,烟雾在狭小的车厢内弥漫,如同迷离的情绪,遮掩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宋霁安你自己想着办吧!别拖累我!
宋霁安就当今天的事情没有发生
宋霁安以后都不要提了
宋霁安下面的路靠你自己了
宋霁安轻轻吐落最后一缕烟雾,随即推门下车,扎入了雨中,独留下车内,沈夕微的低泣声在空荡的车厢内回荡,如同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她也分不清玻璃窗上流淌着的是她的泪水,还是雨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