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抉择

在天锦这片土地上的最高处——乌际涯上。年轻的君主，长发披散，手中的长剑还滴着鲜血，他的一袭长袍已经变得有些破烂。然而，他的眼神却是那样的让人怜爱。 这便是，天锦的君主——司马帘笑。

他的嘴角微微的笑着，这样就够了。看着他破碎的山河，被血浸染的绵延起伏的山脉，这样就好了。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长发披肩，白色的衣裙依旧是一尘不染，黑白分明的眼睛正望着眼前这个人。这正是天锦皇室中最小的一位公主，排行是第二十七位，为逝去的碧熙皇后的遗女，名唤晴初。

连号都还未来得及封，国就破了。

司马帘笑玉魄，你出来。

年轻的君王在巍然屹立的山崖上怒吼道，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空旷的风声。

司马帘笑玉魄，你不是说只要我同意你的条件，你就愿意现身吗？现在，我同意了，你出来啊。

司马帘笑的眼睛微微有些红。

可是，回应他的依旧只有呼呼的风声，从他的耳畔一笑而过。司马帘笑依旧不死心的说道。

司马帘笑玉魄，我知道你此刻正在看着我，我也知道你一定会出来，我会答应你的条件，我也希望你能履行你的承诺。

司马晴初皇兄。

晴初轻轻的叫道。

听到晴初的声音，司马帘笑将手中的长剑扔到地上，蹲下身子，轻轻的用手扶摸着晴初的头，问道。

司马帘笑晴初，你害怕吗？

司马晴初有皇兄的话，我就不害怕。

晴初靠着司马帘笑的胸膛，坚定地说道。

司马帘笑笑出了声。

司马帘笑皇兄问你实话呢，若是皇兄不在你身边，你一个人会觉得害怕吗？

晴初仰起头，两只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然后撅着嘴说道。

司马晴初没有皇兄在身边，我一个人，我当然害怕啊。

司马帘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人世中，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放不下得就是他这位年小的妹妹。

司马帘笑他不是畏惧突如其来的死亡，而他是害怕的是活在世界上的他爱人没有他在身边会受到伤害。

司马晴初皇兄，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晴初说道。

司马晴初你以前说过，你要永远照顾我的。

司马帘笑呵呵，皇兄怎么会离开你呢？

司马帘笑尽量在晴初的面前笑着，也尽量让晴初的笑印在自己的脑海里，以便多年以后，他会清晰的记得。

在茫茫人之中，无论世事怎样的变迁，只要看到或想起晴初的笑，无论多少年，他都能一眼认出，那是他最疼爱的妹妹。

晴晴初看着司马帘笑，点了点头。

司马晴初我会永远记得皇兄的，晴初最喜欢帘笑哥哥了。

说着还在司马帘笑的怀里蹭了蹭，像一只慵懒的小猫眷恋主人一样。

司马帘笑可是，晴初，皇兄希望你能忘记。帘笑用手捧起晴初光洁的脸颊，直视着晴初的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