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浴

清晨的光线是朦胧的，透不过厚重的帷帐，如果不是聂明玦将它掀起一角，榻上的女子会睡得更好。

“娘亲，把帷帐放下来，阿七还想睡。”

聂明玦听清楚她的低喃后，觉得有趣，明明都梳洗好了又回到榻上，拍拍她的肩膀，“你看清楚本宗主是不是你娘亲？”

“娘亲，你……”我娘亲的声音怎么如此粗犷？不对，这是在不净世，那个人自然是聂明玦！

我管他叫娘亲，他会不会罚我例银？

聂明玦按着她的肩膀，她动不得，只能小声撒娇：“聂宗主，对不住，我没睡醒，您一宗之主，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一个小小的女子计较。”

“你……”她怎么说撒娇就撒娇，“本宗主偏要计较。”

聂明玦从未见过这么没脾气的大家闺秀，他从前因着性格和名声的缘故，愿意同他相亲的都是修为高性格刚毅的女子，谁知他竟娶了一个温柔至此的女子，当真是有火都没处发。

也好，省的控制不住心绪，怀桑又要担心。

“聂宗主要怎么计较？”

她说话时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聂明玦看着看着不知何时伸出手在她唇上轻点，问：“你昨夜没洗口脂？”

“我从不用口脂，从小唇色便是这个样子。”聂明玦点了点她的唇珠，又仔细瞧瞧她的脸，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还是个天生的美人。”他心情大好，捏着她的下巴，在她耳畔低声道：“今日亥时在内室池中等着本宗主。”

“穿里衣吗？”她身体微微颤抖。

聂明玦见她如此颇为不悦，沉声道：“什么都不许穿。”不知为何，他的身体告诉他，他想要面前这个女人。

“晓得了，今日阿七还要处理宗务吗？”

“不必去了，今日让怀桑一人处理。”

“是。”聂明玦见她不再发抖，终于起身离去。

什么都不许穿，当真是太着急了。

聂氏宗主居所与旁人不同之处就是多了这一处池子，连着山上的温泉，一日不知能换多少水，也就这种大宗门用得起。

今日还未有人用过，苏然本想整个人都沉入水中，但她怕烫，又不敢坐在池边，只能等，等到他来为止，亥时一刻了，究竟何时来呢？

来了，她听见内室的门被打开，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不说话。

聂明玦也的确不需要她说话，一下水就堵住了她的唇，舌头刚探进去，就感觉到她整个人都僵住了，他很少碰女人，可这不代表他从不看春宫，这是个未出阁的女孩。

一件都不许穿未免太过分。

“你自小便恋慕本宗主，是真是假？”

“真的。”

假的，他知道，却非要找个理由来惩罚她的口是心非，掩盖自己的愧疚，却没想过她从不需要。

因为她从来没得选。

聂明玦见她不反抗，也没反应，故意加深了那个吻，她终于抬手推拒，又被他用腰带将手捆到背后。

难受，他怎么还不放开我？喘不过气了。

说实话，她从今夜开始讨厌聂明玦。

在他眼里，她不是个人，只是个随时可以发泄欲望的玩意，以后还可能是他传宗接代的工具。

我不要这样，也绝不能接受我的孩子这样。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结束。

娘亲，这就是你说的众位仙子求之不得的好姻缘？

害人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