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散朝后,听月拉着应渊来到玉清宫,布下隔音结界后,她踌躇再三还是问道:“阿渊,你想看你父母之间的过往吗?”
应渊起先还不明所以,听闻此言,动作一顿,垂下了眼眸,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更不清楚他们之间的过往,小时候他曾幻想过如果自己父母皆在该多好,后来渐渐长大,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明白自己竟身负罪孽。
方能提剑时他就上了战场,万年间他参战无数次,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都在提醒着他,这是他父辈留下的罪孽,合该由他来偿还,他早已许诺守护苍生,维护六界和平,那是因为和平来之不易,创世之战的惨烈始于修罗族,他这条命注定是要还回去的。
应渊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沉声说道:“如果可以,我想知道……”
听月捏了捏他的手,柔声解释道:“我问过染苍,上始元尊自爆元神时,震碎了修罗王的转息轮,其中残留的转息轮碎片就藏于仞魂剑中,碎片上保留着一丝记忆,你父母的过往便在其中。”
染苍被逼无奈下,不得已才告诉了她法咒口诀,这些事情应渊不需要知道,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应渊召唤出仞魂。
听月捏诀解除仞魂剑上的封印,仞魂剑柄中缓缓浮现出一枚三角碎片,碎片上闪烁着金色光晕,悬浮至半空中,随后变成一个透明水镜。
染青与玄夜的过往一幕幕展开……
良久过后,回忆结束,转息轮的碎片随之化成星星点点的光芒,消散在空中。
听月暗暗咂舌,玄夜真是个狠人,转息千百遍也无法两全,难怪变得越来越偏执,若不是手段太过残暴,其实也不是无法抱得美人归。
应渊愣愣地望着半空,半晌无法回神,原来自己父母是相爱的,立场不同注定是仇敌,最后同归于尽时,两人相视而笑,是解脱了吗?
听月抬手在他眼前挥了两下,“阿渊,你看到了吗,你不是生来就背负罪孽,正是因为有你,创世之战才得以平息,玄夜为你和你母亲放弃了野心,上始元尊选择同归于尽,何尝不是因为想为你与苍生换取和平,他们都是爱你的。”
别听你那舅舅一天到晚胡咧咧,不过是怕了你那位坑儿子的父亲,生怕你走上你母亲的路。
应渊抓住她手腕,低声说道:“原来仙神不可有情的天规,竟然是母亲定下的,母亲守护的六界,此后我亦会帮她守住。”
此刻他后知后觉的庆幸起来,还好他与阿月的结局并非如此。
听月幻化出体内的万魔之眼,以及留影石,里面有从泠疆那里获取的部分记忆,或许可以让应渊见两人一面。
她施法催动万魔之眼,黑气上浮渐渐凝成一个转动的漩涡,留影石飘进漩涡中消失不见,听月拉过应渊的手,闪身进了漩涡。
“阿月,小心……”应渊揽住她,往怀里带了带,一掌打散团团黑气,周围黑影憧憧,脚下滚烫的岩浆汩汩流出,灼热的气息拂面而来。
他们快速向着前方的光亮飞去,直到四周环境转换,他们缓缓降落而下,“这里是仙魔大战的地方,亦是创世之战的战场。”
应渊蹙眉环顾四周,握紧她的手,警惕的望着周围,突然他目光一凝,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位身披铠甲,一头白发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