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吴世勋,从小诞生在一个充满谩骂和无数哭泣的家庭里。
我曾以为世界是公平的,至少他给了每个孩子家,但他也是不公平的,不是每个家都是幸福的。
当我看见母亲痛苦哀嚎充满泪水的脸庞,我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这么痛苦还不离开父亲,为什么父亲要殴打母亲,为什么自己也要遭受痛苦。
有人告诉我,是因为我的母亲不干净,没遇见父亲之前是个妓女,我不相信,母亲那么温柔,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父亲在他们的争吵声中说出了真相,原来我不是他亲生的,是野种。
在自己痛的不行的时候,母亲总会嘴角带着鲜血温柔的抱住自己,告诉他父亲原本不是这样的,他会变回原来的样子的。
可是母亲,明明你也快痛死了,为什么不肯放过自己呢?
时间过的越久,母亲也变得面目全非,她总是抱着父亲年轻时送她的廉价收音机哭泣,每天我放学回家看见她神志不清的模样,都不忍。
只能把目光放在别的地方。
等我越来越大的时候,经常不回家的父亲偶尔来家里看几次,据说是怕母亲死在家里了。
每次我看着他的模样都觉得心惊胆颤,但还是要鼓起勇气找他要钱。
学校需要,母亲需要。
一切的生活都需要钱。
尽管每次都回迎来一顿毒打。
直到那天,我看见母亲被父亲压在沙发上做着不言而喻的事。
我的瞳孔开始剧烈放大,双手止不住的颤抖,母亲的脸上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愉悦,又或者是痴呆。
父亲的目光从母亲的身上转移到了我,眼里闪过的快感被照印的清清楚楚。
恶心。
我想杀了他。
我想离开,却被那个男人摁在沙发上,他眼里贪婪的目光刺痛到了我。
我是他的孩子。
可我又不是他的孩子。
“真不愧是你母亲的孩子,和她年轻时候一样有几分姿色,现在长的跟个黄脸婆一样,天天只知道哭。”
他不怀好意,手不停摸着我,我反抗,却把他狠狠打了一巴掌,可我并没有停止。
“长这么大了啊,我给你花了那么多钱,是时候报答我了吧。”
他命令母亲替他关了门,让她在一边看着。
那一刻我觉得全世界都错了。
为什么我是男孩却还是抵不过他,为什么保护不了母亲,为什么没杀了这个所谓的父亲。
对啊,为什么没杀了他?
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神秘地带的时候,我看到了桌子上的烟灰缸。
刚想伸手去拿,“噗!”
寒光划破眼角,刺进了匍匐在他身上的人,一下又一下。
我呆滞的转过头,看着那疯狂的人。
“我让你欺负我的小勋……我让你欺负他……没人能欺负他…对…没人能欺负他…”
一下又一下。
是母亲。
她什么时候走开的呢?
男人瞪大了双眼,看着女人的举动想过去掐她已经来不及了。
父亲死在了他的身上,母亲的刀刃下。
我扑过去拥抱她,在她身上流泪,企图找到那记忆中的温暖,什么都没有,冰冷一片。
已经变得痴傻的母亲,却还记得保护我,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嚎啕大哭,母亲还是举着刀胡乱说话。
“你杀了他,你怎么办…你怎么办啊…妈妈…我们逃吧,我带你逃吧。”
说着我想清理案发现场,想带走我们的东西,去到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
“小勋…我犯了错,快把我抓起来…好多血…他是不是死了?他死了…他该死!他怎么能这样对你对我?”
母亲跪倒在我脚边,苦苦哀求我把她抓起来。
对啊,她杀了人,她迟早要被抓起来的,我带她逃有什么用呢?
我坐在沙发上,从那个死人的裤兜子里掏出了他廉价的香烟,抽了起来。
那是我平生第一次抽烟,也是最后一次。
我颤抖的点着烟,没吸多少口,只是沉寂的思索着。
平静的拿出手机报了警,对不起,母亲。
警察带走他们的时候,母亲还在哭闹着说自己犯了错。
我站在警官身边,她象征性的安慰我,可我明白,我唯一的亲人被我送进了监狱。
法院判定为防卫过当,我把我所遭受的,母亲遭受的都告诉了警察。
他们只是同情,也只是同情。
冰冷的大门隔绝了一切,我突然开始后悔,如果我带着母亲逃了,是不是她不用一个人孤单的在牢里待着。
或许我们可以开始新的生活,我和母亲会像以前一样她温柔唤着我。
痛苦懊悔使我每个夜晚都无法入眠,亲戚也拒绝接济我,我变成了没人要的孤儿。
母亲杀掉了那个男人,她得到了法律的惩罚,我的惩罚也随之而来。
不知道谁传开班上的同学,我的母亲是妓,还在坐牢,与之,我被扣上了杀人犯的儿子的称号。
孤立随之而来,殴打,不屑,捉弄。恶意来的就是这么突然。
无所谓,反正我不需要他们的正眼看待。
直到我遇见了林春,她是主动第一个跟我说话的人,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的遭遇,知道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一样的鄙夷。
相反,她却主动要和我做朋友,奇怪的是,霸凌我的人也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