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在外奔波劳碌的老黄牛,啊不是,小黄牛,宫尚角发现他在宫门演的确实还不够真实。
出了宫门才知道,宫门外面,高手如云,戏精遍地。
这不是,他刚走出树林,就碰上个少女被强掳走的戏码。
嗯,这个母亲之前给他讲过,执刃就是这么碰上兰夫人的。
所以这救还是不救啊?
在思考了0.01秒之后。
“金复,去吧!”
他只说救,也没说他亲自救哇!
母亲说了,好看的女人都有毒,尤其是在外面碰到的美貌女子,说不定就是一朵罂粟花,还会向你捅刀子!
这女子,嗯,没有无量流火姑娘好看,也没有母亲好看。
(泠夫人:我为什么排在燦燦后面!)(叉腰不服)
那女子被救之后,不看金复,反而直勾勾盯着他,有鬼,绝对有鬼!
然后他骑着马思考着这个问题,结果出了林子自己的玉佩就不见了。
那玉佩可是自己和宫唤羽比武赢来的,象征着他的胜利,这就算不当执刃都行,但是现在它丢了!
丢了!
算了,回去再和他打一架,再赢点东西。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他好想朗角~好想远徵~好想娘亲~有点想宫子羽(在外边很久都遇不到和宫子羽一样笨的人,所以还挺怀念他的纯真的。)
现在还想和宫唤羽决斗~
在外就是容易遇到一些神经病。
宫尚角觉得自己额头的青筋已经跳的麻木了。
外面的人怎么都有病吗?
走路走不稳吗?
喜欢倒在别人马下?
可我们的马根本就没碰到他啊!
娘亲!
他讹我!
时间回到三秒之前。
他们五个人刚在城门口查了文牒,进了城,这主城是可以骑马的,所以他们并未下马,正计划着先去哪一家。
大赋城内还是挺繁荣的。
毕竟这里是商贸贩子的必经之地,所以各色各样的人都有。
城里有三十几家宫门商铺,还有十几位盟友。
角宫主要负责外交,父亲去世的突然,所以乍然来对接的是他这个孩子,众位掌柜都是抱着尊重有余,服从不足的心态。
他几次三番想要查账都被顶了回来。
正烦躁着呢,就来了个衣衫褴褛,头发散乱的乞丐扑上来。
他转身一闪,那人就扑倒在他的马边,一边还叫喊着“纨绔子仗势欺人啦!”
很快,他们周围就被看热闹的群众占领,围成了一个圈。
“这位大哥,我们的马好好走着,是你扑上来的,我的马未碰到你分毫,为何要如此害我?”
那大哥见讹钱不成,对方又是个少年,应该也不会厉害到哪去,干脆在地上撒泼打滚,彻底不要了脸面。
宫尚角觉得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于是
“金复!把他给我带走!带回客栈去!”
然后他带着令牌去了城主府。
刚刚那乞丐身上的衣着破烂,却有城主府的奴仆专用的脖颈印记,正好被他眼尖看到。
他刚刚入城,这大赋城就打算给他一个下马威了吗?
哼╯^╰,那也要看他能不能让我下了马,公冶城主,哼!
他毫不客气地踹开了城主府的大门,看到那些奴仆脖子上相同的印记,更气了。
“不知公冶城主何在?宫门角宫宫尚角,特来拜见。”
“宫门真是好大的威风!”
一位比他略大一些的少年人身着锦袍,手里玩着一把匕首,大摇大摆地走出来。
“公冶城主可是与宫门有仇?为何要如此羞辱我们一行人?”
“还是觉得宫门好欺负,不值得被您们尊重?”
“若是后者,尚角觉得,这城主,也不一定非要公冶家来当。”
“呵”
“本城主只是与尚角兄开个玩笑罢了,何必动气,那乞丐是我派去的不错,只不过找些乐子而已。”
“尚角不觉得这是乐子。”
“那你要如何?”
“宫门需要你的尊重,而非当成乐子折辱。”
“不过是个缩手缩尾的家族,几百年也就你们一脉出现过,谁知道宫门是如何看待我们这些外面的家族的,谁知道你们有没有把我们当成乐子?”
“对了,听说宫门最近被渗入了?可有人死了?哦对哦,角宫前宫主,你的父亲,不就死了吗?”
“城主慎言”
“这些可都是无锋的消息。”
“你不觉得宫门如此封闭的家族在短短几月内,内部差些被瓦解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江湖,有些奇怪吗?”
“你们封闭,不接受外人进宫门,可谁知道会不会有漏网之鱼?”
“那为何无锋之人能进去,为何你们不能出来!”
“为何宫门对骆峰派灭门毫无作为?”
“求救信一封封发,为何当做看不见!”
“你可知骆峰派上上下下几千人,全被无锋剿灭,就因为他们拒绝归顺,就因为他们相信你们宫门!”
“我的母亲!在门派覆灭后便上了吊,呵呵。”
“我母族的亲人,全都没了,无一活口!”
“你们宫门凭什么还好好的!凭什么那么大的家族都不愿意帮帮我们,哪怕出一千精锐,哪怕……”
他越说眼睛越红,然后彻底陷入狂暴状态,整个人的状态明显不对了。
“你怎么了?”
宫尚角听着他这一番话只觉得有些感触,但不多。
外人都觉得宫门庞大,输出一些外务很容易,他在这场内乱之前也这么觉得。
但是很明显,宫门现在已经开始自身不保,如果他们再援助外部,宫门就没了。
尤其是他不得不承认,现在羽宫的守卫真的很不合格。
他也觉得这位城主骂得很在理,嗯,毕竟之前他自己也这么想。
但是,现在在外边他就是宫门,这么骂他没点反应确实不太好。
所以他后退一步,然后俯冲向前和他打了一顿。
“那我们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二人一同说出这句话,都有些愣住,然后用知己的眼光看着对方。
于是城主府的众人和宫门的侍卫就这样各站一边,看着两人开始打架。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宫尚角赢了。
那位城主虽是年长一些,但内力不多,招式之间并无章法,只有一身蛮力,看着并不像是正统被培养的城主。
其实像他们这种有体系的家族,都会在幼时开始培养一些孩子,作为未来的接任人。
大赋城老城主有十几个孩子,其中从小培养的也有七八位,但是很明显,这位新城主并不在那些候选人之列。
所以他是怎么当上城主的?
难道把那些人都毒死了?
他把城主府的人都赶下去,然后和宫尚角上了屋顶。
一旁的宫门侍卫人都傻了,但是宫尚角一个手势让他们退了下去,埋伏起来。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当城主?”
不是,他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这也能知道,他脸上也没表情啊?
“呵”
“每个和我交手的人都会这么问我。”
“我为什么会当城主呢?”
“我从小就是最不受重视的第十子。”
“上面九个哥哥,下面三个弟弟。”
“还有数不清的姐姐妹妹们。”
“本来我并没有什么怨言,与母亲相依为命便很好了。”
“可是,母族被屠杀,父亲明明提前收到了消息,明明他可以提前传消息,可他没有,事后,他告诉我和母亲,他自身难保,骆峰派向宫门求助无门,拒不从无锋,所以就被灭口了。”
“母亲后来接受不了就去了,我在办丧礼的时候听到了这些事情。”
“呵”
“他说不值得为了一个小门派,为了个女人就损伤城主府。”
“不值得……”
“那些兄弟们都在嘲讽我,嘲讽我心比天高,嘲讽我异想天开,还想让父亲去救一个小小的门派。”
“我偏偏就想让他知道,这值不值得。”
“于是在他们十个人去外出打猎的时候,我放出了野兽群,设下了陷阱,亲手把我的几位兄长,还有那个老不死的送下了地府。”
“回来带着他们的尸体,看着那些姨娘哭的伤心,我只想笑。”
“他们起码还伤心,还活着,我母亲再也没有伤心的机会了,她在那次伤心之后,就再也不会伤心了。”
“可……”
宫尚角听着这个故事,有些不忍,但他毕竟不是他本人,没办法评论他的行为。
若是他的弟弟和母亲也在那场战斗里死去,他不一定和他比谁疯。
那位老城主听闻骄奢淫逸,胆小怕事,想想也不会有什么动作,没投降无锋都是他父亲的个人魅力在作用,不过现在这个疯子城主,可不一定会不会投无锋。
所以,他得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