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了,浓眉还在桌上奋笔疾书,因为她欠的作业还没补上,最重要的是,老毛头最近易燃易爆。
娘娘面对着浓眉在她前排坐了下来,浓眉手中笔没停,甚至不愿意抬头看娘娘一下。
刻意的咳嗽声从娘娘喉咙里发出,浓眉还是没搭理他。
最后娘娘就坐在那里不动,只干一件事,就是死盯着浓眉。
"你大爷的,有完没完啊。"
浓眉摔笔了。
"你说我以后是找男朋友好,还是找女朋友好。"
"这种事我没资格评价,我觉得,这取决于你以后喜欢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浓眉知道作业补不完了,索性放弃。学会放弃是成长的第一步,她这样安慰自己。
"你觉得我恶心吗?"
"你不一直都挺恶心的?"
浓眉从书包里掏出个橘子,开始剥皮。
"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啊。"
"可不就,你一直都挺恶心的,要不怎么能和我玩到一起,我们两个,彼此彼此。"
浓眉话说个没停,手里的活也没停下过。剥好的橘子被她分成了两半,这次没分好,一半大,一半小,她果断把小的那半递给了娘娘。
橘子瓣入嘴,一股甘甜,浓眉冷静了下来,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什么叫‘也’?"
"我今天上厕所,听到有人说我恶心。"
浓眉突然感到愧疚,她应该把那份大的给娘娘的。
"谁啊,哪个狗人说的!找他去,还搁这坐着干啥,自己一个人生闷气就只能气着自己。"
浓眉音量拔高,站了起来。
娘娘把她拽到门外:"姐,冷静点,消消气。"
"不是,是谁!"
"我不知道。"
娘娘眼神闪躲,玩着衣角。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你在外人面前哪里恶心了。一群不相干的人在那里说三道四。我们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我虽然缺德,缺心眼,但我又不违法,眼睛长在他们身上,不看就闭眼。"
"管不好自己的眼睛就挖掉,捐出来,给有需要的人。"
娘娘看着眼前插着腰,大嘴叭叭的浓眉,先前的不快一扫而尽。
"姐,你作业写完吗。"
"没有,就是你害得,真恶心。"
浓眉骂骂咧咧地往回赶,正好和班主任面对面。
"欠了作业,有时间聊天还不补,扛桶水去办公室。"
"别啊,马上补完了。"
"还马上,我还马下呢,大课间的时候去扛。"
"好。"浓眉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上晚自习的时候,老毛头走到娘娘旁边,拿着书敲娘娘的头,娘娘旁边的人都在笑。S哥也在那嘎嘎下。
浓眉一把拉过S哥:"怎么了,那毛贼又在抽什么风?"
S哥打开浓眉的手:"娘娘缝包包被老毛头抓到了。"
"缝他老婆?"
"对,还能是哪个包,今天被门钩了一下。"
"早知道他随身带针线,我上回跑出去把衣服刮破的时候就和他借了。"
"我特 a dirty."
"是what a pity."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没文化还说得怎么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