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碧瑶和桃夭收拾好,便也来到了天山派安排的学习场所。
只见晨光熹微,一团团仙人掌沐浴在初升阳光的温柔怀抱之中,一缕缕金色光线透过雕花木窗,洒落在铺满青石的地面。各门派弟子们端坐于桌案前,手捧古籍,眉宇间透露着专注与虔诚。偶尔响起的翻书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脆悦耳,仿佛每一声都承载着知识的流转与智慧的启迪。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与书香,交织成一幅令人心旷神怡的画卷。
心思温和沉寂,却早已不似当年那般了。
碧瑶和桃夭选了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了起来。
拿起了桌案上的书本也细细的看了起来,等着讲课先生的到来。
而让碧瑶不知道的是,自她来到学堂的那一刻,就已经吸引着他人的注意。晨光如细腻的画笔,在少女身上洒下了斑驳陆离的光影。她专注地阅读着手中的书卷,阳光透过稀疏的叶隙轻抚她的脸庞,勾勒出一种宁静而又略带神秘的气息。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涌动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那是一种被岁月静好所打动的心动,仿佛时间在这刻凝固,只为了定格这美好而纯粹的瞬间。他似乎回想起了久远的记忆。可惜,那时那刻他不曾在桌案前细细读过书,只能远远看着那粉衣女子,只能端着餐点静静等着。
“你在看什么?”旁边的秦无炎问了句。
他微微一怔,目光从遥远的过去缓缓收了回来。暗自懊恼。怎么会又想起从前呢?自嘲着自己的受虐。淡淡地回着“没什么”
“看碧瑶就看碧瑶呗,干嘛不承认,想认识他吗?”秦无炎。
“……”他一时愣住没有说话,可是神色已经出卖了他。
“你和她以前就认识,重新认识一下不难。她肯定还记得你……”只不过还没等秦无炎继续说,天山派的主讲先生就已经来了,就只能作罢,下学后行动了。
这次的老先生还是如当年那般,言语犀利,见解独到,小时候的自己虽然不明白,可是,也经常听到周边弟子在说,如今再次听这位前辈的讲学,她仍然内心波动。
“正与魔,非黑白分明;善恶之间,界限模糊。何为正?何为魔?人心所向,即为道。”
老先生将最后的这句话讲的铿锵有力。桌案边的正魔弟子神色也颇有体悟。
老先生摸着胡须,“各位都是各门派之中的佼佼者,对这句话,各位又有何见解?”
“魔就是魔,魔教在数百年间,干过的坏事累累在目,先生怎么能因为一己私欲,讲正魔界限如此混淆。”那女子铿锵有力的声音,夺回了碧瑶回忆的思绪,眼神一紧。
‘这不就是陆雪琪吗?陆雪琪为何来到此处?’碧瑶不由得心中打紧,十年前,她为了脱离了故事线,经常偷偷去青云门观察情况,以确认真的能脱离,自是认识陆雪琪这号人物,最终那个人惨死诛仙剑,她才松了一口气。这十年,她不曾见到过那故事线的任何人物,如今却见到了秦无炎,和陆雪琪,不免心中有点无措。
那个人已经不在人世,她貌似太过于小心了,她不免自嘲着自己的胆小。
“这个人是谁啊?见解如此之浅,看着让人生厌。”桃夭不满地侧着身子和碧瑶嘀咕着。
碧瑶欲想和桃夭解释。
只见那秦无炎却也站起身来,“先生,晚辈倒是有之不同见解,还望先生允。”秦无炎倒是落落大方。
见老先生摸了摸胡子,点了点头,秦无炎便道,“晚辈正魔自在人心,“正”与“魔”不再是绝对的概念,而是随着一个人的成长和经历不断变化。每个人心中都有可能成为正道或邪魔的关键因素,关键在于如何选择。而非当今所谓的门派偏见,刚刚这位姑娘所言魔教干的坏事累累,而据我所知,正教中藏污纳垢,为了保全大局门威牺牲无辜的也很多,就比如十年前,你们青云门用诛仙剑砍杀的外门弟子。据说那名弟子全村都被你们所谓正道灭族了,你们正道门派这一行为何尝不是欺负无辜,斩草除根。”
碧瑶听到了当年的一桩往事不禁有所动容,桃夭则是看好戏的看着这场对决。
听完此话,只见那白衣女子涨红了脸,“你这魔教妖人,休得胡说。”
果然是陆雪琪,碧瑶不由地嘲讽了一番,呵呵,前世自己怎么就认识了这一号人物,拉低了自己认知。想来自己前世的惨,也是自己的作,自己何必当时鬼迷了心窍,非要救那个平平无奇的凤凰男呢。纠扯出这么一群垃圾。
碧瑶的面部表情生动,让桃夭一时惊喜,“瑶瑶,看来你也看不上这个人。”
碧瑶微微点头。
秦无炎身边的冷血,深邃的眸子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身体颤抖,要不是握拳的双手紧紧抑制住,他看向白衣女子的瞬间,眼神复杂,带着一丝仇恨。可是,他不能暴露,他知道他张小凡就是蝼蚁。
就是蝼蚁,就是蝼蚁,他要忍耐,忍耐,他要报仇,报仇。
秦无炎,听到陆雪琪的叫嚣,也只能勾起嘴角,无奈。只是他不明白这压迫感从哪里来的,环顾四周,不曾发现,也就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