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两尊大佛,林郗音终于松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不自觉的打了哈欠想,这一大早的光是应付宫子羽和紫商姐姐便用了全部的精神头。
宫远徵跑回去到现在也不肯出来,照他的性子恐怕是懒得搭理宫子羽罢了。她快步走去他的屋子本以为这家伙又在纠结穿哪件,谁知……
“宫远徵你怎么回事,怎么又躺下了。”
方才还精气神十足的和宫子羽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往,这会倒是扮上睡不醒的样子来了。
不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赖床,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宫尚角不在没人管束便是无法无天起来,睡便睡吧反正还早。
宫远徵悄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见林郗音不作声只是拿了本药理的书在一旁安静的看。以为是她生气了,便小心扯了扯她的衣袖。
“姐姐,别生气嘛。”
林郗音微愣了愣,继而有些无奈。这家伙到底是怎么觉得自己生气了……彼时一个坏主意在心里油然而生。
她拿着书侧过身去,佯装生气的用力翻了页书只留了个背影给他。
宫远徵自小没出过宫门,平日里接触的女眷最多也是宫紫商。在哄人这方面实在不知道要如何做。不过从前自己生气的时候,哥哥都会送他礼物这样自己就不生气了。
可是阿音姐姐喜欢什么呢?
他从床头的柜子里翻出哥哥给他的几只崭新的小铃铛和一些珠子,又用绳子仔仔细细的串了条手链。
听着宫远徵在自己身后不知在捣鼓什么,她很想转身去看看可惜自己现在好像还在生气诶,不能这么轻易的就和他说话。
“姐姐,送给你!”
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带着铃铛的手串,虽然做的不甚精细,但做的人她喜欢,所以便也没这么重要了。
她手腕纤细白皙,仅仅一枚玉镯戴着便是极好看的了。那手串戴在了她左手手腕,铃铛与玉镯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就像是他叩响了自己心中的那扇门。
“我没有生气。”她缓缓抬眼,眉眼间的笑意盈满。“今日可以只做宫远徵,不是徵宫的宫主,也不是宫尚角的弟弟,只是你自己。”
他没再说话,只是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下。做了太久的徵宫宫主,都忘记了自己还不及弱冠。
因为父母早亡,身边连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偌大的宫门他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遇见了哥哥之后见他独自一人撑起了角宫,那么作为哥哥的弟弟,自然我也可以一人撑起徵宫。
炼毒制药,他将自己困在药房的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他只知那是作为徵宫宫主应当做的。
“姐姐,你可以陪我吗?”
小心翼翼的语气,湿漉漉的眼眸,微红的眼眶,像是一只被雨淋湿受伤的小狗让人难以拒绝。
她点了点头在床另一侧躺下轻拍了拍他的背,哄道:“睡吧,等醒了我们悄悄溜出去,就去山谷的集市上玩。那里有好多好玩的好吃的,你会喜欢那里的。”
“可是……”
他话未说完,便被制止了。
“我刚刚问了宫子羽每次他溜出去的密道,他太笨了我随口问了几个问题便套了出来。我们只要悄悄的去悄悄的回就没人发现了。反正宫门家规你犯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