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花 之后是怎样的
“之后是怎样的?”
“怎样的…不好说啊。”李莲花摸摸小孩的头,歉疚的笑。
“李莲花。”
李莲花回头,见那人一袭青衣,微微向自己颔首。小孩见了那人,却是心虚的跑了。
“你来时总是悄无声息…噪门却大。”
“哦。”
“然后,你便吓跑了孩子。”
“地里的萝卜少了许多。”
叹气。“孩子而已,也是有情可原。”说罢又是一笑,这次神情带着些许调皮,又觉得不妥似的低头,嘴角却仍扬着。笛飞声神色一缓,总归没了之前的冷漠。
“拉我一把。”说着将手臂伸过去,在对方手中不盈一握,几乎使不上气力。
莲花楼的修补几近尾升,只差个顶棚。楼内陈设和之前一模一样,方多病曾建议修的大一点,去掉那些碍事的零零碎碎,笛飞声并不同意。
“这楼是李莲花的。”
方多病愣了一下,用手在李莲花眼前晃了晃——李莲花直直瞅着地上的狐狸精,又或是什么都没瞅,终是大骂着去找药方子了。
狐狸精这时用鼻吻去蹭他的手。
回过神,笛飞声问他去哪。
“啊,去晒萝卜干罢…晚上?晚上吃点米汤可好?…好,那就再放点鱼烩一下——”
“之后是?”
“之后是,什么。”
笛飞声拍了拍苦思冥想的人,对方一本正经的说,他忘了件很重要的事。
“阿飞啊…”
“如何?”
“我之前有个朋友,没有味觉,吃了许多年白米饭,很是可怜。”
他顿了顿。“是。”
“但…他有次吃了我烩的鱼,就恢复了…又很神奇。”
这次他笑了笑。“神奇。”
李莲花其实看不太清笛飞声的脸,他仔细打量好长时间。“唔,你与他还有几分相似。
他名字里也有个飞。”
“姓笛?”他忍不住问。
李莲花吃惊的看着他。“好像是,姓升吧…之后是怎样的,我忘了。”
“嗯。那便不想他。”
之前晒的鱼干好了,两人又晒上萝卜条。笛飞声抱着一筐鱼干走在海岸线,李莲花垂着手,对浪反射的夕阳很感兴趣,几次踩进水里。
之后是如何,唔,之后是笛飞声怀里又多了一袖子螃蟹,李莲花一跳一跳回到楼里生火做饭,乌烟瘴气了好一阵,两人又相互推诿了好久,才吃下第一口饭。
李相夷和他下馆子,问笛飞声为什么只夹清水白菜和白米饭而不吃鸡腿时,他不想解释这种无聊的问题,随口便说自己天生没味觉。
怎么,还真信了啊…他回味着刚刚下肚的黑糊的鱼头,侧倚在榻上。
by温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