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牵手

看着“手术中”的灯亮起，被紧张所掩盖的恐惧瞬间蔓延开来。

楚亦寒不敢再看，快步走回休息室。

换衣服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眼衣服上已经暗沉的血。突然想起了那天被激动的母亲打的那一巴掌。

楚亦寒当然心疼那个小女孩，理解那个母亲的悲痛。但针扎不到肉不知痛。

此刻他终于能够感同身受。一个想法陡然扎根在脑中：不想再放手了，有什么比他重要的呢。

接近早晨，手术结束了。

伤口没有想象中的深，而且抢救及时，并没有生命危险。直接就转回普通病房。

下班之后，楚亦寒来到主任办公室。

“主任，我想请两天假。”楚亦寒礼貌道。

主任看了我一眼，又打开工作安排表看了一会儿说；“可以，好好照顾你的朋友吧。”

对于主任轻易的同意，楚亦寒感到意外，于是开心的感谢道；“谢谢主任。”

他换好衣服之后便火速赶往病房。

黄医生刚好检查完，准备离开，见到他，停下了脚步说；“昨天，你做的很好，临危不乱。真的不考虑来普外科？”

楚亦寒无奈道；“黄医生，要去我也会去心外。”

“好了好了，我不提了，你厉害随便你。”黄医生摇摇头便离开了。

陈雨泽躺在最靠窗的位置，帘子拉起来，不让别人妨碍他。

楚亦寒寻思着他的麻醉还没过，应该没醒。但不敢拉开帘子。

就在楚亦寒纠结的时候，门外来人了。

“噢！楚先生，你来了。”是陈雨泽的女同事，她打包了食物走进来。

楚亦寒礼貌的点点头说；“发生什么事了？”

女同事心有余悸阐述道；“昨天晚上我们事务所庆功宴。因为我也是住在事务所分配的公寓里，所以我和陈律师就一起回来。谁知道，半路上有一个拿着刀的人突然冲过来，捅了陈律师一刀，踹了几脚，直接跑了......我刚刚去了警察局，人抓到了。问了才知道那个凶手是陈律师以前对过官司的被告。具体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楚亦寒听得也心慌，但还是稳重的安慰道；“你也累了一天了，回去睡一觉，怕的话喝点酒！”

女同事看了两眼，也不犹豫，把食物递给楚亦寒就离开了。

楚亦寒是鼓足了十分的勇气才拉开帘子。

幸好陈雨泽的脸色不像之前那般苍白。孩子般的睡相也让人安心了不少。

楚亦寒拉了张凳子坐在他旁边。

电视剧里演的都是真的。

坐在这个位置，就真的会有握住他手的冲动。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受到他的存在，才能让自己安心。

他既安心又担心的轻声说；“拜托不要再吓我了。”

楚亦寒貌似是第一次这样主动的紧紧抓住陈雨泽的手。

他突然想起除了小孩时期，两人第一次手牵手的时候。

那是初中，班上有集体的文艺表演。

表演完谢幕的时候，大家都是手牵手鞠躬的。

陈雨泽站在楚亦寒旁边。所以两人很理所当然的牵着的手，举过头，再用力放下。

明明另一只手也被不知道谁握住，但却没有任何感觉。

楚亦寒只能感受到陈雨泽手指的纤细，手掌的温度，手中的汗水。

现在回想，那其实是一种悸动。

“陈雨泽，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趁着他睡着，楚亦寒肆无忌惮的说出自己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