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找到了个舒服的位置，陈雨泽下意识的往楚亦寒的颈窝里靠了靠。
楚亦寒被吓得颤了颤，身子坐得僵直，不敢动。
好一会儿，传来轻微的鼾声，楚亦寒才敢撇头过去看，
若不是陈雨泽微张着嘴呼吸，睡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楚亦寒还真会以为他在装睡。
两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宁静的待在一起。
此刻的陈雨泽没有在法庭上那股庄严和戾气，也没有与人对峙时的心狠手辣和巧言善辩。
终于能让楚亦寒松口气，从容的面对他，静心的思考了。
陈雨泽是个嗅觉敏锐的人，从小就讨厌难闻的味道。因此他有个吃薄荷糖的习惯，用薄荷的味道冲散鼻腔里的异味。
所以他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
对于楚亦寒这种鼻腔早已被消毒水和酒精味道给破坏的人来说，这种清香是一种舒适的安慰。
楚亦寒低头看了看陈雨泽沉睡的侧脸，又抬头看向周围。
在医院楚亦寒一直都是站在主导者的角度去看待周围的人，倒是第一次坐在观众席，看着附近的点点滴滴。
远处有个实习的护士，可能因为做错了什么在被骂。
而旁边的人突然动了动，让楚亦寒又回想起以前。
刚入大学的时候。那时刚学注射，陈雨泽是第一个抢着当试验品的人。明明自己那么讨厌打针。
最后就只能是两只手背都被扎得一片淤青。他崩溃心情还是亦寒好声好气哄回来的。
*
其实楚亦寒从来没都没有埋怨过陈雨泽。
这二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伤害自己的事。就算是小时候吵架打架，他都是认输的那一个。
唯一，唯一让楚亦寒哽在心头的也就只有那件事了。
就是那件他为了女朋友和班上的女同学翻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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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上的论坛楚亦寒也是那一天才知道的。这一头刚和班上那几个女同学解释完，那一头陈雨泽就来班上闹了。
楚亦寒知道，陈雨泽并没有怪自己。但是他眼中有的是陌生和疏远。
后来楚亦寒强制性的解散了那些群，用无数种方法去平息这件事，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两人鸿沟。
而事实上，最可悲的是楚亦寒所做的着一切都敌不过他的女朋友。她才是我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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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楚亦寒逃离回忆，拿出电话。
看见来电显示，他疑惑了一下才接起来。
“喂！”
“我看见你咯，两点钟方向。”电话里头是一把狡猾的女声。
楚亦寒顺着话看过去。
果然远处站着一个高挑好看的女生，她在招手。
楚亦寒叹了口气，继续对着电话说；“然后呢，嘲讽我？”
“不敢，只是很久没见到你们两个那么亲密，有点新鲜而已。”这女人果然是来调侃人的。
她见楚亦寒久久不说话，也没再继续开玩笑，邀约说；“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吃饭，不准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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