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诗淇,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很恶心。”她讨厌这种怜悯的眼神,这两年中已经看烦了。
她不需要人可怜。
回过神,傅诗淇慌乱地收归目光,转而盯着眼前的课本,脑海中却全是昨天傅老爷子讲得那些话,课本里的知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昨天还喊他诗淇哥哥呢,怎么今天又被打回原形变傅诗淇了。
“情情,你…”
他想和她说句话,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和对方相处出多么友好的同学关系,导致他现在根本找不到话题。
“嗯?”傅诗情斜睨了他一眼。
“没…没什么,那个什么,我就是有道题不会,你不是奥数冠军嘛,能不能教教我?”
而傅诗淇越说越流畅,觉得自己真是找了个绝佳的理由,暗叹了一声:傅诗淇真不愧是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新话题!
一张被批阅的卷子摆在傅诗情面前。
小姑娘看着嘴角疯狂上扬自得不已的傅诗淇,白眼都懒得翻给他看。
像只蠢而不自知的哈士奇。
懒懒地往他卷子上撇了一眼。
“6。”
“啊?什么6?烙铁666?”傅诗淇没反应过来。
“尽快安排手术吧。”
傅诗淇:“?”
不是问问题嘛,怎么突然扯到手术了?
“答案是6,还有,我觉得你的脖子上顶了颗恶性肿瘤,尽快切除。”
听到她的解释,傅诗淇窘迫中又带着一丝意料之中和理所应当。
果然被骂是他的宿命…
当然,这也是他自己找的,闲的没事非要没话找话。
已老实。
每次都被这小孩儿嫌弃智商,傅诗淇甚至觉得自己该买点核桃补补脑了。
傅诗情拿过那张将近一半用红笔画着叉的试卷,陷入了沉思。
怎么会有人连这么简单的题都会答错。
随后她狐疑地看了看趴在桌子上的少年,总觉得他浑身散发着丧丧的气息,像她实验室里那只小白鼠,半死不活的,却又生命体征平稳。
这大概就是活人微死?
“你是轻微智障吗?”傅诗情真诚发问。
别误会,她发誓这次真的没有任何辱骂的意思。
但显然,某只丧丧的小白鼠瞬间变身成了愤怒小鸟。
“你才是轻微智障!我智力很正常好吧!!!”
“傅诗淇!你在课堂上捣什么乱!给我出去罚站!”
完全忘记是在上课时间的傅诗淇只想喊一句:冤枉啊…
终于挨到打下课铃,在门外老老实实站了三十分钟的傅诗淇如行尸走肉般飘回座位。
而始作俑者则托着腮满脸幸灾乐祸。
“坏学生。”
傅诗淇趴在课桌上,心里有点担心被喊家长,漫不经心的附和,“是是是,我是坏学生,你是三好学生行了吧。”
“淇哥,一块放水去啊。”陈晨胳膊搭在傅诗淇的肩膀上。
傅诗淇有气无力地说道:“不去,你自己去吧。”
心累。
陈晨“切”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结果没过三十秒,转身又回来了,而且笑的贼兮兮地,故作神秘的凑到傅诗淇跟前,他还特意请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故意引起注意。
“你又犯什么病?”傅诗淇一脸不解,他发小嗓子眼儿卡痰了?
“你才有病呢。”回骂了一句后,陈晨从背后掏出一份粉色的信纸。
“有人给你送情书,你小子真有福气,让五班的班花喜欢!”那语气说不出的酸。
原本在安静读书的傅诗情翻页的手一顿,目光移向那封廉价的粉色信封。
“啊?”傅诗淇一愣,却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转头看向傅诗情,对上了一双满是嘲意的眼睛。
好像在嘲讽他:竟然会有人喜欢你这个轻微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