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乌云慢慢散开 ,露出月色。
大地被洗礼之后,微风轻柔吹过,让人感到一种沉静的韵味。
彼时,草丛里的虫被一阵嬉闹惊动。
宫紫商和金繁站在树影下,音色闹腾。
金繁抱着手臂,一脸执着。
金繁你能有什么正经事?你一连几个月晚上隔三差五就溜出去,到底去干什么?
宫紫商神色一正。
宫紫商自是天大的事。
金繁沉了沉,再问。
金繁就不能让我跟着吗?
宫紫商点头。
宫紫商高度机密!孤胆英雄!
金繁可我觉得你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我要跟着你!
宫紫商嘟嘟嘴,绞动手指。
宫紫商你跟着不太方便。
金繁皱皱眉。
金繁有什么不方便的,要去多久?
宫紫商想想,伸出一个手指头。
宫紫商差不多一个时辰吧,很快回来,你就在这等我吧。
金繁扭头不应,忍不住又问。
金繁就不能让我远远地跟着吗?
宫紫商没耐心了,怒气叉腰。
宫紫商你到底怎么回事?!
金繁一时语塞,脸刷地红了。
难得见他这幅模样,宫紫商没骨气的心软了。
宫紫商罢了罢了,你想跟就跟着吧。
金繁这才重展笑脸,郑重点头。
宫远徵已经在庭院多等了半个时辰,心里正暗暗骂着宫紫商不守时,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一回头,神色有些意外,他看见在宫紫商身后,金繁站得远远的,要过来又不过来的忐忑模样。
宫远徵他怎么来了?
金繁耳力极佳,下巴一扬,略微硬气。
金繁我为何不能来,你们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在一起,未免有失体统!
宫远徵嗤笑一声。
宫远徵迂腐。
见两人快要掐起来了,宫紫商乐呵一笑,打起圆场。
宫紫商诶,看在我的面子上,让他待着吧,毕竟我这貌美如花的妙龄少女,有个追求者很正常的。
宫远徵睨她一眼,笑了。
宫远徵姐姐,妙龄和少女勉强接受,这貌美如花就恕难苟同了。
闻言,宫紫商额头滑下三根黑线,想揍他又忍住了。她烦躁的甩了甩宽大的袖子,朝一旁的石桌走去。
宫紫商别废话,快点干正事了。
宫远徵这才闭了嘴,跟上前去,金繁远远就见石桌上摆放着一个香炉,跟前还有贡品,两人从旁拿了三炷香,虔诚的放在额前对着月色三叩首。
金繁拧眉想了半天,都觉得和脑中的人对不上号,忍不住问。
金繁你们这是在祭拜谁?
此话一出,宫远徵脸瞬间黑了,宫紫商咋咋呼呼跑过来打他的嘴。
宫紫商你快给我呸!什么祭拜,我们是在祈祷。
金繁捂着头,被揍的有些发昏,任旧不解。
金繁谁大半夜祈祷,晚上不都是缅怀吗?
宫紫商你还说,你还敢乱说……
宫紫商气的不行,拧着他的耳朵把他往石桌前拽。
宫紫商快道歉,我们是在给盼兮祈福呢,你居然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金繁稍稍有点理解了,也不太清晰。他没敢继续问,在宫紫商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他拿过三炷香,照着她先前的模样有模有样的三叩首。
将香插进香炉,他回头对上宫远徵黑沉的脸,干巴巴的咽了咽唾沫。
金繁抱歉。我就是好奇,为何是晚上?
宫远徵还在气头上,懒得理他。宫紫商叹了口气。
宫紫商因为白泽很喜欢晒月光,当初灵界祭祀也在月色下,我们想着拜神仙有点怪怪的,索性就拜月光,献上我们虔诚的祈愿,期望盼兮安然无恙……
她的脑回路一想不太正常,就是没想到宫远徵会被她带偏。
话音未落,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宫紫商转过头,恍惚中看见身后拍打自己肩膀的人,她蓦得一愣,又笑了起来,笑意盈盈的眼睛里渐渐涌起了眼泪。
宫紫商我没做梦吧。
她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伸手朝边上的人用力掐了一下。
宫远徵怔愣中被剧痛惊醒,苦着脸躲开一步。
宫远徵你掐我干什么?
宫紫商目光不偏不倚,淡淡问。
宫紫商很疼吗?
宫远徵我掐你试试?
宫紫商疼的话,那就不是做梦了。
宫紫商瞬间大笑起来,张开双臂朝盼兮揽去。
宫紫商盼兮,你真的活过来了,太好了……
宫远徵也顾不上疼,围着盼兮上下打量。
宫远徵你没事了吧?当初看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我还以为……还以为……
宫远徵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金繁站在一旁,未曾上前,只是静静抿住唇,时不时摸一下眼眶。
盼兮和缓笑着。
盼兮我没事了,这不一回来就找你们来了。
宫紫商那你还走吗?
宫远徵也一脸期待的等着回答。
盼兮微微回头,见宫尚角朝他柔和笑着,她心里软了一下。
轻轻摇头。
盼兮不走了,我以后会留在这里,陪着你们。
话落,气氛安静了一瞬,又突然爆发,众人纷然惊喜。
宫紫商又哭又笑地抱住盼兮,高兴的不能自已。
宫尚角站在不远处,看着被环绕住到盼兮,微笑着,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知何时,宫子羽已经站在暗处,脸上错愕还未退却。他望着盼兮的身影,眼睛不住泛红。漫天飞絮而过,他并未上前叨扰,孤身一人伫立院外,笑了,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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