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宫远徵的不懈努力,白泽恢复了不少。
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它跟前嘘寒问暖,它明白大家的期许。如今虽还未痊愈,但施展幻镜并不太难。
白泽索性挑了一个特别的日子。
思来想去,宫紫商还是将此事告知了宫子羽,他急促到了角宫早早等候,见宫尚角未曾驱赶于他,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宫远徵嫌弃睨了他一眼,本想说点什么,但见哥哥不见烦厌又歇了嘴。想着最近宫子羽对哥哥尊敬了许多,他索性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白泽如期而至,它变得硕大,轻盈跃过墨池,波光粼粼的水随之晕开,灵界盛景便呈现在众人面前。
一时静了下来,宫尚角循眼望去。
盼兮静立高台之上,一位男子正缓缓朝她走去。
宫子羽和金繁头回见这等奇幻,惊的瞪大了眼,久久难语。因宫紫商的提及,两人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可这也太玄乎了,有些难以消化。
宫紫商已是轻车熟路,如今见幻镜中出现新面孔,险些栽个跟头。
宫紫商这谁?怎也这般俊朗。
金繁有些吃味,暗自揉揉鼻尖。
金繁我怎么看着一般……
宫紫商「嘁」了一声,没空理他。
白泽慵懒地伸展了一下。
白泽是句芒,掌管春季树木发芽的春神,每逢春季节来临,灵界都会有祭祀礼仪,主人彼时就陪同一起,以舞祈福,为人界送去祝福洗礼。
谈话间,句芒手掐仙印射出,一瞬间,仙光四射,气浪澎湃。
灵界是清净之地,月色极美,散发着属于夜的光辉,族人环绕在高台之下,灵动地吟唱间,似乎有星星点点的光芒自星空飘去。
一众目光都凝聚在盼兮身上,她的舞衣端庄典雅,不露半分冶艳风情,却依旧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莲步纤腰如弱风扶柳,自是倾国倾城之姿。
随着仙音奏起,盼兮脚尖轻点,轻盈跃向星河。
宫尚角呼吸一滞,目光紧随,再也移不开来。
盼兮霓裳柔紫如烟,衣上灵星飞扬,隔他甚远,裙角细纱却仿若浮现在他跟前,生出卉木萋萋。
众人在水光镜中看着盼兮,她身轻如燕,衣袂飞扬。
这一幕似在眼中定格,宫子羽呆若木鸡,整个人仿佛被冻结了一般。
月色之下,星河璀璨,盼兮抛袖,惊世之姿。纵然再清心寡欲之人,也此刻也不禁生出几分嗔念。
宫紫商不住惊叹。
宫紫商这舞,实在是让人赏心悦目。
白泽难得傲娇一回。
白泽那是自然,主人的舞跳得可好了,不论是谁,见过的都赞不绝口呢。
宫紫商附和点头,就差流出点哈喇子。
一舞未完,相隔不远处,赤松子似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微蹙眉头,目光炯炯朝半空扫来,似是透过幻镜看见了操控术法之人。
白泽心道不好,正想着,周遭气息忽然一动,幻镜下一瞬被侵袭。
众人耳边能听到画面裂帛的声音,面前的景象一瞬间随风消散而去。
白泽蜷缩住身子,只觉一阵灼心的疼痛。
宫尚角怎么了?
宫远徵发生了何事?
白泽虚虚喘着气,有气无力。
它到底只是一直灵兽,说破天也遭不住神灵一击,更何况对方是化神之躯,最后之余凄惨的「嗷呜」一声,它的身体骤然变小,又化作那个熟悉的白团,蜷在地上疼的瑟瑟发抖。
白泽被发现了,击破幻镜后我也会遭反噬……
幻镜算不得禁术,但坏就坏在不得窥看灵界事宜。
此番亦算是因为他们才受伤,宫远徵有些愧疚,抱起白泽轻轻安抚着它。
宫子羽沉默着,似乎还在方才的镜像中未能回神。
良久,在宫远徵将白泽安顿休息后,宫尚角被长老们唤去议事,宫子羽才带着金繁回了羽宫,刚进外院,余光便见一抹身影藏于树后。
金繁并不侧视,暗暗询问。
金繁需要我去看看吗?
宫子羽不必了。
近日羽宫内外多了一双眼睛,他故作不知,只是时常暗自叹息,希望一切都只是猜忌,望那人莫要走上没有回头的路。
他回到屋子,也未点灯,静静坐在桌前不知在想什么。
须臾,他缓缓坐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那一条花绳,这东西他终究是没送出去。
不过也好,即便送了,盼兮大抵也是不会收的。他就这般日夜放在头下枕着,留作一个纪念,以慰藉空荡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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