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初春的清晨,阳光懒懒地照耀着,鸟鸣啾啾,下人们各从其事,又开始新一天的忙碌。
看似平凡的一天却让太多的人都不平静。
盼兮怀里抱着绽放的出云重莲,还未到正殿,远远就见宫远徵等在门外。宫尚角坐在墨池旁,徐风吹拂衣袂,他自闲然淡定 ,听到脚步声,缓缓移来了目光。
宫远徵也撩眼睇来目光,随后急促走下台阶迎她。
他满心欢喜的看着绽放的出云重莲,眉梢都带上了喜悦。
宫远徵真的开了,盼兮你可真厉害,大家都说我是百年难遇的药理奇才,要我说,你才是那个天才,简直无师自通!
他说着将手心在衣摆上擦了擦,以此彰显自己的郑重,准备从她手里接过。
盼兮却没动作,她抿着唇,目光微缩,紧盯着他。
宫远徵见她久久未递出重莲,不由犹疑凝眉。
半晌,盼兮深深吐息一口,才像下定了决心,将手里的出云重莲交给了远徵。
宫远徵轻笑一声,同她开起玩笑。
宫远徵怎么这幅表情,舍不得啊?放心,等我那盆开了花,我便将它送给你。
盼兮我没有不舍得,只是想叮嘱你……万事小心。
盼兮强迫自己漫起淡淡的笑意,内心却仍在挣扎与不安。
心里不好的预感在今日愈发强烈,白泽又迟迟未归,窒息的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
宫远徵体会不了她纠结的心情,乐呵呵点头。
宫远徵我知道,等最后一味药材到了,我立刻就配制出试言草,让月长老再不能包庇云为衫。
若不是那味药材运输路途遥远,他恨不得此刻就去长老院打脸。
他看着出云重莲,眼里是无尽期许。
正欲离开,他似是想起什么,「咦」了一声,扭头朝四下看了看。
宫远徵怎么好像许久都未见过白泽了?它去哪了?
盼兮顿了顿,微微抿唇。
盼兮许是去哪玩了,以前在家时,它也时常一个多月见不着影儿。
闻言,宫远徵啧啧感慨。
宫远徵没想到它 除了能吃能睡,还挺野。
宫尚角它会跑丢吗?要不要派人去找找。
宫尚角不知何时也走到了门边。
盼兮轻轻摇了摇头。
盼兮不用麻烦,它会自己回来的。
宫尚角没在执着,回头和宫远徵交谈起一些事宜。
盼兮进屋给自己倒了杯茶,看着转着漩的茶水,不自觉的恍了一会儿神,她侧过头,看着在院中随风摇晃的树叶,表情有瞬间空茫。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有人默默在衣袖下握住了她的手。
宫尚角怎么了?看你有些心不在焉的。
盼兮楞楞回头,才发现硕大的房间,只余他们二人,宫远徵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她缓缓摇了摇头,情绪不高。
盼兮没什么。
宫尚角宽大的手掌笼罩住盼兮的整只手,他似乎是知道她的不安,盈盈一握,虽然不清楚原因,却还是给予安慰。
宫尚角听说上官浅昨晚去找你了,是不是她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
盼兮敷衍笑笑,又是摇头。
盼兮没有,她不过是来看了眼出云重莲,很快就走了,我们甚至没聊上几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昨晚在见到上官浅的那一刻,心身便莫名的出现烦躁和不安。
以至于她整夜都在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宫尚角皱了皱眉头,察觉到她心绪又有些飘忽。
宫尚角你不必事事都憋在心里,虽然上官浅对宫门还有用处,但若她让你不痛快,这枚棋子大可弃之。
他面上带着一种醇厚的拥护温意,盼兮心下一暖,轻轻凑上来,亲吻在他的眼角。
盼兮有你在,谁敢欺负我呀。
她唇瓣微微润湿,落在他眼角,如一瓣沾染了清润露水的花叶。
宫尚角无声将她搂在怀里。
宫尚角不开心就和我说,不必隐忍。
盼兮嗯,我知道。
宫尚角摸了摸她被风吹凉的脸颊,眼角余光看向窗外盘旋飞絮的树叶,低低呢喃。
宫尚角有些麻烦,总要解决的。
待云为衫一事处理完后,便轮到上官浅了和茗雾姬了。
他会将所有祸害处理干净,还宫门一片清明!
两人坐在窗下,盼兮看着桌案上的一炉沉香烟气袅袅而上,轻轻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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