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大夫替宫紫商包扎好伤口后,又蹲在宫紫商旁边,摸上她的手腕,查看她的脉搏。
.没有伤及要害,静养便可。
盼兮听闻此话,终于定下心神。
身体瞬间松懈,顿觉一阵无力险些跌坐下去。
手臂间忽然被一直大手支撑住。
宫尚角盼兮。
听闻她们在山下遇刺,他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半刻不敢耽误,径直来了医馆。
盼兮回头看着她,还没等她开口,宫尚角就紧紧地抱住了她。
宫尚角没事就好。
那一刻,仿佛连风都像是停住了。
盼兮的呼吸里全是宫尚角身上的气息,是冷冽但又温柔的气息。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个拥抱在一起的人。
盼兮紧绷的心一下子放松,双手回抱住她,无声呜咽。
盼兮都怪我,如果我反应快一点,紫商就不会受伤了。
闻言,宫尚角摇摇头,手上用力几分,将她牢牢锢在怀里。
宫尚角不怪你,你也不想此事发生。
盼兮只是摇头,不在说话,身体轻轻颤抖着,发出细微的抽噎。
宫尚角微蹙着眉,缓慢轻拍她的后背。
宫子羽站在不远处,望着相拥的两人,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良久。
宫紫商被抬到担架上回商宫静养,金繁泛红着双眼,紧跟在侧。
看着虚弱的宫紫商,盼兮如锥刺心,轻轻开口唤了她一声。
宫紫商稍稍偏头看她,弯起的手指轻轻晃了几下,表明让她别太内疚。
宫紫商别担心,大夫都说我没事了。
听她竟还是安慰自己,盼兮方缓和的情绪又低迷起来。她还想说什么,又怕打扰到她歇息,大夫说最近她都需要静养。
犹豫了片刻,她决定先送紫商回到商宫。
盼兮吸了吸鼻子,朝宫尚角小声道。
盼兮我想送紫商回去,待会我自己会回角宫的。
宫尚角应了一声,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宫尚角好,去吧。
始终沉默立在一旁的云为衫也跟了上去,对于此事,她心里多少都有点愧疚。
随着几人走后,气氛又恢复沉默。
宫尚角目光异常锋利扫视过赶回的一众侍卫。
宫远徵同样面色难看。
宫远徵废物,连几个刺客都抓不住。
金复带头跪下,低头,不敢说话。
宫子羽一直盯着宫尚角,怒视而目。
宫子羽你不是让那么多侍卫看着我吗?怎么还让能在眼皮底下出了事?
闻言,宫远徵斜眼扫他,作厌恶之状。
宫远徵你还有脸说?你不应该跟在她们身边吗?她们遇刺的时候,你在哪?
宫子羽我……
宫子羽自知理亏,楞是半句反驳不了。
他出宫门不久,便察觉身后有人跟随。
自父亲离去后,下人们表面上敬畏他,实则只是敬畏他的名头,和宫尚角的指令相比较,他们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心里不喜,有意甩开他们,才耽误了找紫商和盼兮。
也怨他没能早些察觉到危险。
所以他想要变强,通过三域试炼,在这宫门,能力才是权利。
半晌,宫子羽甩袖负气离开,但他没有回羽宫,而是径直去了商宫。
宫远徵剜了他的背影一眼,走到宫尚角身侧,小声询问。
宫远徵哥,你说这事会不会和雾姬夫人有关?
宫尚角敛眉思忖了片刻。
他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也保持怀疑。
宫尚角去羽宫。
两人很快便到了羽宫。
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时的羽宫一片黑暗,整个院落竟然都没有灯火,要知道平日里,羽宫多是灯火通明,此刻这般,太过蹊跷。
不待他多作思索,羽宫的侍卫跌跌撞撞跑来。
.启禀执刃,出事了!
在侍卫的带领下,宫尚角便径直走向宫子羽的房间,还未推开门,便觉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
跟前的侍卫禀报。
.执刃,血字就在房间内。
他略一定神,推拉开房门,抬脚往里面走,刚走两步,脚下便踩到了碎片,发出清脆的声音。
侍卫随即拿出火折子,吹燃,点亮灯火。房间瞬间被光照亮,只见桌椅都被倾倒在地上,茶盏也碎裂了一地。
墙面上,赫然是和之前一样的无名血字。
「弑者无名,大刃无锋。」
奇怪的是,「锋」字最后一笔没有写完,许是很仓促便离开了。
而离墙壁不远处的角落里,雾姬夫人正倒在一大片血泊中!
饶是冷静理智,看着这一幕,宫尚角还是吃惊不小。
怎么可能?宫尚角惊诧归惊诧,大脑却在高速旋转,想在错综复杂的线索中找出一丝端倪来。
宫远徵眉目一蹙。
宫远徵那人肯定没有走远。
宫尚角脸色届时铁青,咬紧牙关。
宫尚角给我仔细搜!一只蚂蚁都不可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