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宫尚角孤山派满门尽灭,可未曾听说留下过后人。
上官浅我爹将我藏入密道之内,才使我侥幸活了下来,后来我流落在外,被上官家所救,抚养长大。
上官浅上官家不愿意把女儿送入宫门,而我为了报答养育之恩,也为了我自己,所以才冒充上官家的女儿,替她出嫁。
她泪眼婆娑,殷殷切切看向宫尚角。
上官浅那年上元夜我遇到匪徒,是执刃你救了我,所以我萌生了进入宫门寻找依靠的办法。
上官浅如今好多门派都已经归顺无锋了,唯有宫门可以与之抗衡,所以我才想留下,因为这里是无锋唯一无法染指的安宁之地。
她悲切的真情流露,可长老们依旧存有顾虑。
宫尚角凑近一些,露出阴狠的神情。
宫尚角你说的都是实话吗?这里既能是安宁之地,也能是无间炼狱!
上官浅连忙点头,弱声细气。
上官浅绝无半句虚言。
宫尚角可我不会轻易信人,不如……你且去地牢待上几日……
他话未说完,上官浅浑身一颤,显然被吓到了,一旁的宫子羽顿觉看不惯其行为。
宫子羽你吓唬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宫尚角冷眼一瞥,似有火花溅起。
眼看两人又要对上,花长老适才出言阻止。
花长老上官姑娘,你说你是孤山派遗孤,单凭一面之词实在不可估量,你是否有其余的东西能验明正身?
上官浅有,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是孤山派的人。
雪长老是什么?
言罢上官浅有些迟疑,宫尚角不由哼笑一下。
宫尚角上官姑娘,你在犹豫什么?
上官浅我没犹豫,实在是……
她抬头观视了一眼四周,捏紧裙摆。
上官浅我的肩上,有一块红色胎记……
女子清白,确实不好在众人眼前显露。
三位长老低低探讨了几句,吩咐下人寻来两名可靠的侍女随她去了内廷。
半晌,两名侍女证实了上官浅右侧的蝴蝶骨处有一个显眼的红色胎记,并将其大概画了下来。
这个胎记乃孤山派血脉相承,他们的族谱中对此有清晰的记录。
孤山派虽已灭门,但留下了相关卷宗存放在宫门内,雪长老即刻让人寻来查阅核实。
推测出上官浅的话所言非虚。
须臾,雪长老申明观点。
雪长老上官浅的确是孤山派的遗孤,血脉的胎记无法做假。
如今她孤身一人,想留在宫门寻求庇护,无可厚非。
月长老叹了口气。
月长老上官姑娘的身世也实在可怜,既然她想留下……两位长老可有什么意见?
雪长老蓦然忆起往昔。
雪长老孤山派老掌门忠肝义胆,行侠仗义,且是江湖中少有一直力挺宫门的帮派。但他最后却惨遭屠戮……既然上官姑娘想留下,便逐了她的愿吧。
见此,花长老也顺水推舟。
花长老既如此,尚角你是执刃,这事便由你来处理吧。
此事尘埃落定,宫尚角也没理由反对。
宫尚角那上官姑娘,可继续留在宫门。
上官浅喜极而泣。
上官浅谢过三位长老,谢谢执刃。
她看向宫尚角,轻咬唇瓣。
上官浅执刃,我能不能有个不情之请?
宫尚角说。
上官浅我独自一人没个伴儿,听说执刃宫里住着一位姑娘,我可否也搬去角宫,也好有个伴儿?
说到这里,上官浅的表情里有些讨好和期盼。
宫尚角打量的眼神横来,涌起一分微不可查的森冷。
宫尚角你想来角宫只是单纯为了有伴儿,还是为了其它?
上官浅目光一闪。
这便是宫尚角最恐怖的地方。
任谁站在他面前,不得他的信任,便会被他看个透彻,纵使披上一身厚厚的皮,也难以抵挡!
上官浅慌了那么片刻,又即刻镇定下来。
上官浅我没别的目的,只是便想着若是去了角宫,能有个说话的伴儿。
她停顿了片刻,怯声怯气的吸了吸鼻。
上官浅若是角公子介意,我也可投靠大小姐去。只是……听说商宫的老宫主自受伤后便喜怒无常,我初来乍到,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