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鸿羽此前少主之位,给了唤羽,本就亏欠于尚角,如今,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盼兮下意识抬眸看他。
宫鸿羽的眼中笑意温和,他说的是物归原主,而不是弥补,二者天差地别。
盼兮忽然明了,执刃根本从一开始心底便有了打算,询问她,不过是想从外人的眼中来判断这件事是否合理罢了。
盼兮执刃…是要换少主之位吗?
宫鸿羽轻笑一声,一口饮下热茶。
并未点头或是摇头。
只道。
宫鸿羽你且下去吧。
有时候,不答便是答!
盼兮心下已有定论,微微点头。
盼兮是。
她起身之际,正见宫鸿羽拿过桌面上摆放的瓷瓶,倒出几粒药丸。
此物盼兮还算熟识,一眼看出同宫尚角给她的有着细微差别。
若是常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在她眼里,一丝一毫的分差,也会如数放大。
在宫鸿羽即将喂入口中时,盼兮连忙拦下。
盼兮执刃,这百草萃有点不对劲。
宫鸿羽一怔,视线落在她脸上,顷刻严肃起来。
此话不容小视,他身为执刃,殿中内外,且不说无数双眼睛时刻盯梢,何人又能在他眼皮底下做出手脚。
宫鸿羽有何不同?
盼兮具体我不清楚。
盼兮但这药的颜色和平时有点区别。
宫鸿羽瞳孔瞬间收紧,脸色渐渐泛起一抹黑沉。
宫鸿羽当真?
盼兮是真是假,让远徵来,便能一探究竟。
宫鸿羽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在盼兮走后,他盯着百草萃若有所思,心下已有怀疑。
宫鸿羽心里一悸,不愿相信心中所想,他合上手掌,把百草萃放在一个油纸里包起来。
脸色阴沉得快要下雨。
宫鸿羽去徵宫,把远徵叫来。
侍卫是。
见执刃神情不对,金誉轻足一点,迅速去往徵宫。
他功夫上称,脚程出奇的快,盼兮走至半路,还未回到角宫,便迎面撞见了赶来的宫远徵。
几日未见,他脸上较为得意。
宫远徵你的进度怎么样了?
盼兮不劳你操心,已经长出苗来了。
宫远徵显然不信。
宫远徵你就吹吧,一颗坏掉的种子,也能长出来?
盼兮不免嗤鼻一哼。
盼兮那是你技不如人,再说了,你明知道那是坏的还给我?你这人也忒坏了点。
盼兮为了赢,不择手段啊你。
宫远徵没半分不好意思。
一挑眉。
宫远徵谢谢夸奖!
盼兮……
甚是无语。
简直离谱。
盼兮没想过一个人的脸皮竟然能厚到这种程度,真是令她甘拜下风。
金誉在旁催促。
侍卫徵公子,执刃还在等您。
宫远徵遥遥看了执刃殿一眼,回归正色。
宫远徵那我先去了,你……
他话未说完,便瞥见盼兮冷哼一声别过身去。
盼兮懒得理你。
她囔囔自语传进宫远徵耳里,不由好笑。
脾气倒挺大。
盼兮刚回到角宫,远远便见宫尚角等着院落。
见了她,他忙迎上来。
宫尚角执刃找你做什么?
宫尚角没为难你吧?!
盼兮如实摇头。
盼兮没有,就简单问了我一件事。
宫尚角有些诧异。
宫尚角何事?
在他的认知里,有什么问题也和她牵扯不上才是。
盼兮想了想,简单带过。
盼兮就随便问问我在角宫住不住的惯而已。
换少主那么严肃的事,怎可借他人的嘴告知。
再者,万一执刃临时又改主意了,岂不是让他空欢喜一场。
闻言,宫尚角这才松懈下来,稍点了点头。
盼兮盈盈一笑,看出他是在担忧自己,一颗心渐暖。
盼兮刚才回来的路上我遇到远徵了,他不相信给我的种子发芽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宫尚角微微扬眉,勾起唇角。
宫尚角好。
两人并肩而行,远远看去,宛如一对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