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烧得正旺,等盼兮随管事去了房间,宫远徵任旧一脸不解,连茶也不喝了。
宫远徵哥,你不是出去做任务吗?怎么还带个女人回来?
宫远徵她有什么好的。
宫尚角漫不经心一笑,存心逗他。
宫尚角方才她不是说了吗?
宫远徵?
宫尚角抿了口茶,淡淡回应。
宫尚角漂亮!
宫远徵……
宫远徵被噎了一下。
宫远徵哥…你什么时候这么肤浅了?
宫尚角嘴角不自觉抬了抬。
宫尚角难道不漂亮吗?
宫远徵沉默。
他未经情事,从前只知道暗器有多锋利、毒药有多剧烈,却不曾注意过谁漂不漂亮。
不过,细细想来,方才那我见犹怜的模样,确实可以称得上惊艳得不可方物。
宫尚角看着懵懵懂懂的弟弟,勾唇。
宫尚角等以后你娶了亲,就懂了。
宫远徵愣了愣,脸微微红了起来。
宫远徵娶亲一事,还早的很。
宫尚角你这意思,是想娶了?
宫远徵谁…谁想娶了。
宫远徵说话都变得磕巴,狼狈而逃。
宫远徵哥,时辰不早了,我先回了。
宫尚角等等。
他身形一顿,站在门边茫然回头。
宫尚角将盏中的茶一饮而尽,面色蓦然变冷。
宫尚角前两日带回的无锋之人,届时如何?
原是这事。
宫远徵吁了口气,勾起一抹笑。
宫远徵正关在牢房,按哥哥的吩咐,我每日都拿他们鞭打试药。
宫尚角嗯。
宫尚角似是满意,微微抬目。
宫尚角可别轻易…让他们死了。
他方才还烁亮的眼眸顷刻如数寒冰。
看着面色森然的宫尚角,宫远徵微微一怔,已经许久没见过哥哥这般生气的模样了。
他默了默,食指微微摩挲,轻笑一声。
宫远徵哥哥放心,我定要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暮野四合,很快入夜,山谷间的薄雾使得月影朦胧。
盼兮的厢房陈设典雅,看得出花了几分心思。
自从来到人界,这是她睡过的最为舒适的地方,身下不再是坚硬不比的床板,也没有蚊虫滋扰耳畔,但她却辗转难眠,无法入睡。
她索性推开窗,吹吹风,透透气。
想到那位唤宫远徵的弟弟,似乎跟宫尚角感情很好,盼兮没由来的想起祝融哥哥,她失踪这么久,想必他也急坏了。
盼兮久久地仰望着这片深邃的仿佛能将自己吸进去的星空,心底的深处,再次慢慢地涌出了一丝孤独之感。
大家都有亲人,只有她独自一人。
就在此时,廊檐下忽然起了一阵杂乱脚步声,似有人朝这行来。
盼兮隐约听见交谈之声。
侍卫羽公子,你就别难为小人了,若是让角公子知道你擅闯角宫,他定当责罚小人啊。
侍卫是啊羽公子,你就高抬贵脚,先回吧。
宫子羽你们谁也别想拦我,我一定要见到我娘。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一秒。
侍卫羽公子说笑呢,兰夫人不是早已仙逝了吗?又怎会在角宫。
盼兮听见隔壁的房门被猛的推开,那一阵脚步声去而复返。
宫子羽你们闪开,别拦着我。
话语间,嘈杂声已抵至门外,盼兮心头一惊,正打算插上门闩,房门却在下一秒被大力推开。
盼兮微微一颤,月光映得她眸光轻轻闪动了一下。
影影绰绰的月光下,她看清了来人,竟是在宫门前遇见的那位男子。
宫子羽急切的眉头在见到屋里的人时一松,覆上笑意。
身后的侍卫立刻紧张起来,见势不妙,其中一人忙抽身而退。
侍卫我去通知角公子。
另一人还想劝谏他。
侍卫羽公子,这位姑娘可是角公子的贵客,你……
宫子羽烦躁的蹙眉,衣袖一掀,用内力将门关上。
屋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只听到走廊外的侍卫几声惊呼。
侍卫羽公子,你万不可伤了贵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