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风双手施法,上**然现出一道白色屏障,继而随着他开口,在其上便显示出字样。
“每日巳时至午时,未时至酉时,是公主的问诊时间。每日最多医治三十人,不问身份高低贵贱,诊费多与少,只依先来后到。谁若违反规矩,公主有权拒绝为其诊治。”
嘲风将这道屏障设于此处,寻常时会隐没,只要有人经过,便会自动显现。
他在施法之时,将自己的实力展露无遗,众人感受到法力中戾气横生,皆脸色一变,不敢再多言,似乎很怕战火会波及到自身。
但,总会有一两个缺心眼的。
“三殿下,每日只医三十人,会不会太……”
这话方一出口,这人才惊觉自己的冲动,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有何资格质疑堂堂的沉渊三殿下。
他有些讪讪,只得抬头对着嘲风伏小做低。
嘲风目光转向他,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闪过双眸,接着便是冷漠地开口。
“沉渊族人的病,大多都是陈年旧疾,与人界普通的病不同,诊脉、开方子、配药……诊治一人需要耗费不少心力,在我看来,每日诊治三十人,对公主来说都有些勉强。”
说完,嘲风又一挥手,上空的字样随之一变。
他看着方才发言的人,扬起嘴角一笑。
“不如改成二十人吧,各位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满脸怨气地看向那人,若不是他胡乱说话,每日还能多争取十个名额,现在可倒好,直接泡汤了,此时想灭了他的心都有。
那人表示也很无辜,谁又能料到会弄巧成拙呢。
送走了外面的人,嘲风进入殿内,正好与一人擦肩而过。
只见桌前的青葵,正低头整理手上的药方,听到声音,也未抬起头。
“你先坐下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弄好了。”
嘲风闻言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坐到她面前,伸出手臂放在桌上。
青葵见状加快手上的动作,然后作势为他诊脉,一抬头就见嘲风一副极力憋笑的模样,眼中尽是玩味之意。
青葵探脉的手在他手臂用力一拍,嘲风揉了揉自己的手臂,青葵用了劲儿,还有些疼。
“我都快忙死了,你还跟我闹着玩。”
嘲风起身,绕到青葵身后,抚上她的肩轻轻按揉,眼中全是温柔,言语中既宠溺又心疼。
“是我不好,葵儿辛苦了。”
他也没想到,沉渊人苦于禁医令许久,就这么轻轻撕开一个口子,竟然惹来了这么多人。
看着她这般劳累,他心中不免有些自责。
“辛苦,却也欢喜,今日是我来沉渊后最开心的一日,能以所学治愈他们,看他们从心如死灰变成展颜欢笑,那些辛苦,便也值得了,嘲风,谢谢你。”
“傻葵儿,你自己的功劳,谢我做甚?”
青葵感受到嘲风的靠近,不再坐直身体,而是卸力靠着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的美好。
“沉渊禁医令还在,我知道若没有你费心周旋,我断不可能安然坐在这里行医问诊,还有那些药材,还要劳烦你再为我制备了。”
“比起你为我做的,我为你做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葵儿,这只是个开始,我不仅要让你做自己喜欢的事,还要让你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去做,一切都有我在,你只管开心就好。”
“我要让你安安稳稳地扎根沉渊,蔓蔓日茂,芝成灵华,不,不止是沉渊,五界之内,六道之中,我要你无论何时何地,都能逍遥自在,活得纵情恣意。”
嘲风迟迟未等到青葵回应,侧目而视,就见青葵闭着眼,一脸困倦疲惫的样子。
他轻手轻脚扶住她的身子,慢慢行至她身前,将她打横抱起,向着室内走去。
青葵极力想睁开双眼,却未果。
她双手搂紧嘲风的脖颈,窝在他怀里,皱着眉迷迷糊糊地说话。
“万一有人来怎么办,我不能睡。”
“葵儿,你安心睡吧,有人来我叫你。”
嘲风俯下身,轻吻怀中人的额头,不知是这句话起了作用,还是这一吻安抚了她,青葵舒展眉头安然睡去。
嘲风转身看向殿门口,随后又看向素水,素水立马站直身体,连连点头。
“大人放心,奴婢保证连一只苍蝇都不会让它飞进来。”
进入内室,嘲风轻轻放下青葵,后悔不已。
早知道应该让素水先隐瞒几日,好让葵儿多休息休息。
刚刚是不是决定的太莽撞了,一日二十人还是有点多,不行,一会儿出去再改一下,十个人,不能再多了。
嘲风为青葵盖好被子,转身走出浊心殿。
清衡、紫芜和星凝一出生便养在天界,这还是他们三人第一次下界,刚下界几人就来到一处卖羊头的小摊。
“几位客官,要来一颗羊头吗?”
紫芜看向那小贩手中的羊头连连摆手,吓得躲到清衡身后,紧紧抱着他的手臂。
夜昙已经被这颗羊头吸引,这羊头,一看就很好吃。
“要,脑袋切开,耳朵、舌头全都切片凉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