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昙轻咳了两声,而少典有琴在听到身边人的咳嗽声时,早已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她,夜昙也不矫情,接过茶水一饮而尽,并道了谢。
少典有琴看到夜昙的面色很是苍白,不免有些担心,这个小丫头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你生病了?”
“是吗?许是昨日淋了雨,感染了风寒,没事的,扛个两日就好了。”
夜昙回答着,因自幼无人关怀,一般的小病小痛都是靠自己硬扛,所以对于风寒,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
“胡闹,立刻回床上去躺着。”
见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少典有琴的脸上有了一丝愠怒,声音也响了许多,但并未持续很长时间。
夜昙被少典有琴的这一举动惊到,不是说挽歌的这个夫君对她从不在意吗?再说,自从离笙下山后,一直在帮芷曦看病,从未来看过她,今日怎么这般反常,难道是吃错药了?
“你当真是离笙仙君吗?仙君莫不是走错了地方,这里是晓寒居,不是比翼阁。而我是二公主挽歌。”
“你我是夫妻,照顾你是我份内之事。这两日是我不对,下山后未曾及时来与你相见。况且现在大公主已经痊愈,已不再需要本君的照顾,倒是挽歌你此时更需要本君。”
夜昙一字一句地说完,少典有琴没有说话,只是垂眸望着她,沉默许久后才出声,就在夜昙以为白衣男子要转身离开时,没想到少典有琴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上了楼,并丢下这么一句。
夜昙听到这句话,嘴不禁长得老大。但是不得不说一句,少典有琴的怀抱让她感到甚是心安。
少典有琴轻轻将夜昙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为她把了脉,确定脉象并无异常,才松了口气,淡淡开口。
“还好只是风寒,并无大碍,不过你身体虚弱,需要好好补补。”
此时依依端了水进来,少典有琴将写好的药方递给依依,让依依去抓药。而自己将帕子沾湿后,搭在夜昙的额头上为她降温。
夜昙是感动的,但并未沉醉其中,而是拒绝了其好意,或许这人只是逢场作戏,她不该当真的。
“多谢仙君,有依依照顾我就行了,仙君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昙儿,你病了先睡一会,等药好了我再叫你。”
少典有琴好想抱一抱夜昙,却又怕吓着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人,他怎可这般轻易就离开。
“你知道我不是挽歌?”
“嗯,我一直在找你,现在终于找到你了。不管你是谁,你就是你,是我放在心里,与我经历生死的人。昙儿,等我们出去了,我定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你成为我名正言顺,此生唯一的妻子。”
“我……”
见夜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少典有琴抬手放到她脑后,轻揉一下。
“怎么,你不信我吗?”
面对少典有琴的疑问,夜昙摇了摇头,眼泪夺眶而出,止不住地往下淌,连带着说话声都有些颤抖。
“我就是不敢相信,从小到大我只能靠我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个人会如此对我。”
少典有琴温柔地擦去夜昙眼角的泪水,柔声安慰着她。
“你什么都不用想,以后有我在,我护着你。不过昙儿,我们现在在梦境之中,人前你依旧是翼鸟族公主挽歌,而我是离笙仙君,莫让旁人生疑。你放心,我定会快些寻到破梦的方法,带你出去。”
“我信你。”
“睡一会儿,我守着你。”
少典有琴握着夜昙的手,而夜昙亦是紧紧回握住心上人的手,说什么都不愿松开。
夜昙听话地闭上眼睛,不久便睡着了,少典有琴看着熟睡的夜昙,满眼都是柔情蜜意,忍不住亲上她的粉唇,唇瓣相贴,很甜。
夜昙睡得极其不安稳,似乎在做什么噩梦一般,嘴里不停嘟囔着,“不要,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昙儿,有我在,绝不会让人有机会来害你,我会护着你的,昙儿。”
少典有琴用他温暖的大手轻拍着夜昙的后背,哄她入睡。
少典有琴扫到一旁的香炉,抽出与夜昙相握的手,走到香炉旁,从兜里拿出一包香料。打开香炉,将安息香点上,又轻盖上香炉。
再次回到床边,将夜昙额间的帕子取下,重新沾湿,为夜昙擦去额间的冷汗。
因为安息香的缘故,夜昙睡得安稳了一些,也不再梦中呓语。
晚间,少典有琴摸了摸夜昙的额头,发现不再滚烫,便为夜昙掖了掖被子,走下楼梯,依依见了连忙迎上来。
“仙君”
“何事?”
“是青殿的事。”
“青殿?”
“青殿这几日未见公主,一直泱泱的,所以奴婢来寻公主。”
“挽歌公主方才睡着,让她多休息会儿,你带本君去看看吧。”
“是,请仙君随奴婢来。”
少典有琴从未想过这所谓的青殿竟然是一条青蛇巨蟒,难怪夜昙会害怕,真不晓得挽歌生前是什么性子,居然养这么恐怖的宠物。
少典有琴一挥手,就让这条巨蟒昏睡了过去。
“若是公主问起,让她来寻本君便是。”
依依点头应下。
少典有琴嘴上虽这样说着,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这只不过是个托辞而已,夜昙惧怕此物都来不及,又怎会问它呢,不过,他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去替夜昙备些她喜欢的吃食。
他知道夜昙是个小吃货,睡醒了自然想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