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面对我的主动献吻，愣了很久，我很少在这个稳重的人脸上见到这样的情绪。
“你觉得这算是接吻吗？”钟离说，我听得出他在忍耐，他在隐忍，压抑着声音里的颤抖和冲动。
“我可不知道什么接吻——”我故意扭头，拖长了声音。
高大的男人威压上来，他护住我的后脑，把我按在墙上，他怎么那么冰冷，像块岩石，连气息都只是浅淡的霓裳花香，冰冷，没有温度。但是他很热烈，那个吻深沉，绵长，极富侵略性的动作夺走了我所有的呼吸，我一时无言以对，只能接受他的拥抱和亲吻。
一吻终了，我有些赧然，推开了钟离，我爱人看起来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我……”
“这样才是接吻，是吗？”我笑了，气喘吁吁，他温柔地看着我。
“喜欢这样吗？”钟离试探性地问，他低沉的声音永远让人安心，即使刚刚冲动的行为也没让他毁掉自己沉稳的形象，我常常在想，他到底是这样做到的，明明这样随意，却永远显得让人敬重，甚至于不敢接近。
“还好吧。”我故意做出不在意的样子。
“那，咱们该回去了。”钟离温柔地笑着。
啊，你想象不到，他那个时候的声音，态度，他的温柔和包容，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呢，初次尝到接吻的滋味的年轻人怎样激动，我满面的发热，我的羞耻，我的激动，我几乎要蹦出嗓子的心，但是他并不说，他接受，放松，顺着我的心意作出对自己吻技感到怀疑的戏码，让我能在心里窃笑。现在想来还真是任性又羞耻，那个老男人怎么会不知道我被吻到晕头转向呢？
我们的时间过得很缓慢，我们在街头漫步，有一家做糖画的，我闹着要吃，钟离并不禁止我吃些垃圾食品，只问我要画什么。
“给我画个先祖法蜕吧！”我笑道。
店家画了一个，我举着它，和钟离走了一会，然后一口咬掉了那龙的头。
“我不好么，要吃了我？”钟离笑道。
“嗯……你欺负人，我就吃了你，略。”我又去舔那糖，故意做出些诱惑神色。在钟离眼里是什么样子呢，小孩子的故作姿态，明明没有经验却显露媚态的幼稚行为，他是怎样爱我的呢？
钟离又附身，我闭上眼睛想躲，最终没有，钟离没有亲吻我的唇，只是轻轻亲吻了我的头发。我看着他的眼睛。钟离，有人对你说过同样的话吗？
“我要送你回家，我还没见过你家长什么样呢。”我说。
“这没有什么好看，我的私宅也不过是一处普通住处罢了。”
“我想看。”我可怜巴巴，他就答应了。
钟离的住处十分简洁朴实，但青竹幽静，很有一番风味，银杏落叶时候，他站在树下给我送别。
“你如果是龙，是不是该有个洞府？”
“确实是有，你想看我以后有机会带你去看。”钟离很擅长给人承诺。
我转头，钟离在空旷的院落，看起来竟有些纤细。秋季时节，一片萧瑟，我心里一酸。过去的岁月，都是这样吗？
没关系，现在他有我了。
当时的我太过年轻，我甚至没有想过，我也只是过客罢了。相信钟离的人，只是被他蛊惑了，谁能说我一定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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