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 7月 22日 22:24
天气:晴
能见度:高
外环K-A-11区 西路 不知名小路
路灯下,一位男性坐在一条长椅上,正端起一份报纸细细的阅览着。
“嗯…最近的事可真多,先是亲王遇刺,然后是重犯被劫……”
一个醉汉似乎喝烂了酒,摇摇晃晃的从街角一晃而过,走过男人身前时,却一不小心摔了个踉跄。当他爬起时,那张满脸酒气的脸突然鼓胀起来,“呕——”,一滩发酸发臭的、掺杂着还没消化的臭鱼烂虾的呕吐物正好吐在男人脚边。
“…!……啧…”
男人放下报纸,露出一张精修的脸:头戴棕色牛仔帽,一头灰白色短寸头理得一丝不苟,傲慢的褐色瞳孔。他身穿一件棕色西装,披着一件米黄色大衣,下身则是一件条纹黑色西裤,脚上一双油光锃亮的黑色皮鞋却偏偏沾染着污秽。
“看着点路,酒鬼…”
不过,男人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个冒失鬼身上,他时不时的将脸转向路的尽头、一个交叉的十字路口,那里却并无一人。
“…什……你这*喝醉的粗口*,*喝醉的粗口*知道…嗝?…”酒鬼那肮脏的手在油腻腻的外道上擦了擦,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身。他抬起头,却瞥见一只擦的锃亮的枪口正直直的瞅着自己。
“…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看得出来,暴力是最好的醒酒药。
“知道就好,滚吧。”男人慢悠悠的说道,没等他说完,刚才那个迟钝肮脏的乌龟立刻成了闪电,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街边的巷子里。
很可惜,只好委屈那张报纸了。
男人把手枪塞回西服口袋,却又从裤袋中摸出一个对讲机,略一调整频道,“出来吧,他们来了。”
只一眨眼,路的两侧几乎同时拐过来一辆皮卡。两辆车分别开到男人两侧便停了下来。
两边的皮卡上各下来数人。左边皮卡上下来的几人着装与男人类似,都是一身西装、带着深色宽檐帽;右边皮卡上下来的几人着装却正好相反,花衬衫、黑T裇,一身花色刺青。
右边车上下来的其中一人一下车便径直走向等待许久的男人,张开双臂,脸上的笑容十分可人。
“基里柯!好久不见啊!”
基里柯,外号“马刺”,28上下,是有名的【基里柯黑手党】的头领,从事走私管制类枪械和贩卖药物已经五、六年有余,行事狠辣,作风果断,凭借一把百发百中的 “基里柯打字机”(实际上是额外装载了蜗式弹鼓的冲锋枪)名声在外。
“原来是阿标啊,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基里柯迎上去,亲切的和对方抱了抱。随后便从口袋中掏出一盒烟,自己拿一根点了,另拿一根递给对方。被叫做阿标的也没有拒绝,两人一时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等你有好一会了,最近怎么样?”
“凑合着过啦,货在吗?”
“当然。”基里柯一扬手,几名啰喽转身走向皮卡的后箱,抱过来几个木板箱,箱子盖上画着两把交叉成十字状的标枪。当箱子落地时,从里面传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
“好嘞好嘞,你我还是信得过的,我这边带了三箱酷冰。”阿标挥了挥手,另一边人也从皮卡后面抱出三个箱子放到两人中间箱子盖上画着一栋雕楼,雕楼前是一扇红色的古式大门。
“嚯,今天这么大方?酷冰不是很少出大件活吗,听说你们那边的人自己吸还不够呢?”
“唉,别提了。”听到这,阿标摆了摆手,“老鼠明手底下来了个能人,能从疙瘩缝里抠出货来,酷冰一下子多了好几箱。而且我们那边来了个大的,别的没要,就要很多很多杆。”
“找你们要枪?什么人这么有钱,市区的?”基里柯挑了挑眉,一边吸着烟一边打开其中一个箱子,箱里一包包排着的全是白色粉末,他随手拆开其中一袋,伸出一个手指粘了粘,又在鼻子前擦一擦。“嗯…够正!是我熟悉的那个味道。”
“市里怎么可能会有人找外环的要杆子啊。”阿标则是走向另外三个木箱子,抬脚踢开一个的盖板,箱子中是一把把整齐排列着的长管枪支,在一旁的路灯照射下下闪着晶莹的光芒。他又转身掀开另外一个的盖子,里面是一串串黄澄澄的子弹头和黑铁色的弹夹盒。“这次的人听说来头不小,老蔡都叫我不要乱打听。”
“什么人来头这么大?”听到这,基里柯忽然却来了兴趣,凑到阿标旁边,饶有兴趣的问道。
“我悄悄跟你讲一句,你别跟别人说哈…”阿标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他的手下,其他人点了点头,各自散到远一点的地方。
阿标那张笑嘻嘻的脸突然变得很严肃,“我听有人说……他们来自城外。”
基里柯的微笑凝固在了脸上。
夜晚依旧沉寂着,却比往常少了分平静,多了丝躁动。
满载而归的两辆皮卡各自开向不同的方向,开始驶向相同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