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耸入云的巨树之下是一片茵绿,零零散散点缀着几点清新之色。
一眼望不到头,只有在与彩云接壤处圣光无数。
那巨树枝繁叶茂,高大得竟看不到顶端。
树叶子如同绿色宝石所铸般,熠熠生辉。
两个身着希腊白袍的身影互相依畏在巨树底下。
黑色长发坠地,那人坐在一片茵绿之上,半盘一条腿,另一条腿放松式伸直。另一个珀金色长发铺了满地,枕在那半盘的腿上,珀金与黑色在茵绿上交缠一处。
祂执起一缕黑色发丝把玩,清灵的声音从檀口传出,“小十,别老是板着脸嘛,笑一个。”
半晌,她无趣放下,半撑起身子,脸与他凑近,直至两额相抵,“好啦好啦,小十,那是阿澈给我的任务,这是我们……必须要做的。”
阿秋听不到那个消音的词是什么,她不知这是哪儿,她不是这循环的一幕自己要经历多少遍,她想回去。
她知道接下会发生什么——那珀金发色的少女会一遍又一遍,死心眼地重复一件事。
毁灭,重启,走上毁灭,又再次重启。
如此反复,不死不休。
有一段陌生又熟悉的对话湧入她脑中——
「“我有名字,我叫阿秋,生于丰收的秋季,那是羽族最盛大隆重的季节。我爱这个名字。
“你呢?你叫什么?”
那个声音回答:“你可唤我澈。你,可愿同我走?”」
接着,又是几段陌生又熟悉的画面——
「时光荏苒,那个羽族的弃孩依旧怀着至纯的善,脸上终于是真切的天真与活泼,“阿澈阿澈!你看这个小世界!”
向来得祂偏宠的羽族自是得到了夸赞。
后来,祂陨落了,再后来,羽族女性收到了足以弥补她遗憾的礼物。
但……
“为什么?”羽族女性呆呆地看着被不祥的黑红包裹着的小世界,她最爱的世界,为何会毁灭。」
“你想起来了吗?”一片虚无中,那个清灵的声音问。
“嗯,都想起来了。”
一个半虚影走出,希腊白袍珀金发丝坠地,与阿秋靠在一处:“小十说,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你会吗?”阿秋问。
“自是不会。”她回答。
阿秋笑,“我也是。”
***
花海潮花圣殿。
大朵大朵的粉色花簇拥在一处,有勤劳的小花仙与灵蝶穿梭其中。
这里是全仙境最美的地方,亦是生命之母灵公主花翎的领地。
如果是以前,灵公主是欢迎他人来做客的,可如今……
米白色长卷发,身着粉色风伞裙的大仙子,绿蓝色的眸子带着愁意,抚上困着她的黄金牢笼,叹息一声。
这黄金笼困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灵心,使得她大部分法术施展不出。
“小花花怎么唉声叹气的,可是受了委屈?阿秋大人去替你出头!”
灵公主闻声自是吃惊,是哪位仙子有如此大的能耐,悄无声息闯入她的花圣殿?
下一刻,她又注意到对方话里的自称。
“阿秋?”她带着几分迟疑,看着眼前这位长相精致的小孩,看起来,像人类世界八九岁的小孩子。
女孩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特别是那双圆润润的杏眸,灵气万分。黑色发丝看起来很是柔软,在脑袋两侧绑成两个可爱的发包,用银色的缠枝饰品固定,各坠下一个红色绒球在两侧。
身着嫩黄色点纹齐胸襦裙,两根长长的浅绿色束带垂下,末端坠着颗银色的小铃铛。外衫是件浅青的薄长衫,点缀着银色浅纹。
行走间,两侧坠着的绒球轻晃,银铃发出轻灵的响声,裙摆之下,浅浅的绣花小鞋俏皮露出点头。
“小花花,怎么,不认识我吗?”
女孩俏皮笑着,很是灵动讨喜。
灵公主看着与她隔着黄金笼子的阿秋,蹲下同她平视,执起她一手用仙力探察,半晌后,她露出一个笑来,“已经恢复了,阿秋现在很健康。”
她对眼前这小孩是阿秋这一说法,没有产生丝毫怀疑。
虽然不知她为何变成了人形,但她身上的秘密确实多。
灵公主也信自己的直觉。
阿秋抬手摸上这笼子,触感冰凉。
“小花花别怕,阿秋帮你破了这破笼子。”
灵公主拦下阿秋准备发力的手,劝:“这黄金牢笼是仙境战神金王子所下,只有他才能将我释放出来。阿秋不必为我费力。”
金王子?
阿秋停下手,确实有这段记忆。
但……那又如何。
她如今已知道自己的身份,亦知今后要做什么。
只是现下时机未到。
“那打个赌?就赌我能不能破了这笼子!”
灵公主只感自己被一道柔和的仙力轻柔地推回座上,接着天旋地转间,光芒大盛,那巨大的黄金笼子化为粉尘。
那个嫩黄色的身影,踏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她的身边,指尖抵在她心脏的位置,柔和的仙力自指尖传入。
而后,灵公主感觉一直束缚着自己的枷锁消失,一阵轻松。
她的灵心,回来了。
“别哭。”
小孩轻柔地抹去她脸上情不自禁流下的泪珠。
别哭,你的心自由了,也不会在后来,被迫做违心之事。
作者阿秋人形是小孩体是有原因的(后期会解释)她的真身是成年女性的形态
作者然后,几位大仙子听到阿秋的心声是有“特殊听不到”的时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