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幽禅是被痛醒的,一耳光将她半边脸打肿了。她睁开眼,脑子有些发蒙。入眼的是一位穿着褴褛的妇人,和用稻草堆成的破烂房子。
然而赵幽禅记忆的最后定格在一片火海中。她的家人都死在了那场大火中。她也一样,她是见家里没有人从房子里出来,便掉头回去打算一起死得了。
倒不是因为有多孝顺,反而是因为她的自私。赵幽禅知道虽然自己的家人只是将自己当成未来的摇钱树来养,但有便宜不占,那就是傻了。赵幽禅又不想家人死后,麻烦别人收养自己,干脆死一死算了,自己也忍受不了被迫寄人篱下的委屈。
于是,赵幽禅死透了,毋庸置疑。
还不等赵幽禅缓过神来,有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打得赵幽禅直冒火。“妈的……”她暗骂道。
“贱种就是贱种,嘴巴都不干净,呵呵。真不知道人家王公子看上你哪点。”妇人似是将手打疼了似的,矫揉造作地揉了揉手腕。
“王公子?我……我跟王公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呀!”赵幽禅虽然气到了,但武力不允许呀。在她原来的世界里,她就是个战五渣,智商高一点的战五渣。只好顺从着,偷偷看周围有什么可以防身的东西。心里暗骂那王公子是个什么东西,她连认识都不认识呀。
“嘲讽我?小贱人!”那妇人面红耳赤起来。赵幽禅站起身来,妇人将她猛地一推,赵幽禅顺势拉住妇人,将那妇人做了肉垫。妇人的脑袋磕在了床角,怔了一下。赵幽禅用被子糊了妇人一脸,举起拳头往妇人脑袋上砸,硬是将人整晕了。
“妈的,神经病。”赵幽禅拍了拍手上的灰,很不开心。什么炮灰玩意?有病!
她翻箱倒柜地找绳子或类似的东西,运气不错地真的找到了。赵幽禅将人绑了起来,一盆水将人泼醒了。
“贱……贱人!!”妇人一醒就开始乱吠,赵幽禅暴力解决了她的嘴臭,哐哐地就是几拳。
见妇人渐渐平静下来,赵幽禅便开始发问:“我是谁?这是哪?什么朝代?”赵幽禅在看见自己的服饰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八成是穿越了。
得到回答后,妇人用看妖怪一样的眼神看着赵幽禅,赵幽禅哐哐两下又把妇人砸晕过去,跑了。
从妇人口中,赵幽禅得知这是个修仙世界,自己是王公子的正室,然而自己因为吃了小妾的醋,那得宠小妾撒娇说不想见到自己,于是就被拉到这偏远地方处罚。打她的人只是王公子不知道第几号曾经得宠的小妾。
赵幽禅抬头仰望天空,正是明朗的早晨,万里无云。她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十分轻松,毕竟她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好友什么的,人际关系是她的负担。
其实赵幽禅死前有一个愿望,就是变得孤身一人,安安静静的种豆南山下。她在这个世界可以随心所欲,无牵无挂的当个光棍。而现在她可以放手去实现自己的愿望了!赵幽禅的眼睛都不禁亮了几分。
运气不错的是这个地方够偏远,村子离树林很近。赵幽禅将门口的木柴顺手抱走,还顺走了斧头,往深山老林里去了。
在晚上之前搭好简陋的茅草屋对于赵幽禅是不可能做到的事,于是赵幽禅决定靠自己的运气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一个洞穴。斧头在手,赵幽禅感觉自己都能学李逵一力杀四虎了,十分有安全感,几乎让她忘了自己是战五渣。
路上砍了只小兔兔,血淋淋的让赵幽禅有些恶心,于是她决定眼不见为净,当场生火吃掉了。补足了体力,她起身继续寻找洞穴。
寻找了很久之后,赵幽禅深觉被骗。为什么看别人穿越时都能轻松找到洞穴啥的呢?更甚者还有什么灵果秘籍啥的堆在里边。自己只见了一堆虫虫,和树林,无尽的树林。
最后赵幽禅在河边停下了脚步。天色也渐深了,她便只好烧起火来,拿着斧头将周围的树砍倒,她的手心都被磨破了,体力活对于赵幽禅来说还是太难承受了,但她自得其乐,毕竟她这样就离实现梦想进了一步。
夜深了,她能看见一闪一闪的星星,它们布满了天空。赵幽禅在噼噼啪啪响着的火堆边,躺在软软的草中睡着了。
翌日,赵幽禅醒来,还算有精神,抱着木柴开始沿着河流往下走。走了半天左右,她远远望见了一个城镇,相比她刚穿来的村子宏大、漂亮不少。赵幽禅煮了些昆虫吃,脆脆的,感觉还可以。而后,她决定再过一天下山。
她需要农作物的种子和其它劳作工具,即使她身上没什么有值钱的东西。但她会煮饭打扫,总会有人收的。
赵幽禅又砍了一些木材,在山上住了一晚。半夜她突然觉得很热,爬起来跳进河里简单地冲洗了下,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搓出了点泥块。待晚风吹干了她的身体,她才将衣服穿上。幸好赵幽禅穿越前对各种古风服饰有所了解,而这个世界的服装与汉服相似,所以她还是能自己将衣服穿起来的。
醒来后她便顺着河流下山了,路上竟看见了她熟悉的红色果实,辣椒。她采摘了不少,于是就用木头做了一个与篮子相似的东西来装。 但下半部分像个大桶,做完之后夕阳已经染红了半边天。
提着篮子,她继续下山。篮子很重,磨得她的手又红又肿,她不得不走一会。最后她还是在山上又待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早,她就到了城镇上。这是个很普通的城镇,不算繁荣。她找到了一个酒家,询问是否还需要厨师,但人家看见她脏兮兮的衣服,拒绝了她。
连问好几家酒家后,她便给自己编了一个假身世。
赵幽禅最后在一个破旧的酒家前停下了,酒家的门开着,客人不多,老店员看起来也很友善的样子。于是她便直接进了这家店。
老店员佝偻着背,笑着问赵幽禅说:“这位客官有什么想要的,本店的酒都是自家酿制,质量是没话说的!”
赵幽禅鞠了一躬,说道:“奴家赵幽禅,本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但因得罪了管事婆婆,被赶出来了。如今只希望有一处栖息之地,不知您能帮奴家询问店主能否收留奴家吗?奴家厨艺尚可,最善做辛辣食物。”
“哈哈哈可以可以。我就是店主,叫我胡大娘就行了。”老板娘十分大度地接纳了赵幽禅,亲切地拍了拍赵幽禅的肩。“以后就别自称奴家了,在这大家都是家人了哈。来来来,让我看看你做的菜怎么样。”
“嗻。”赵幽禅行了个礼。胡大娘摆手让她不用这么拘束,笑着说:“我又不是官老爷,怎么受得起呀。”
赵幽禅从篮子里拿出了辣椒,给胡大娘煮了一道辣炒小白菜。胡大娘满意地点点头,说:“小姑娘,和我一起住吧,我家还有位置。”
赵幽禅惊喜地答应下来,不住地说着谢谢。
然后赵幽禅开始早上做饭端菜,下午砍柴的日常生活。她也了解了胡大娘的故事。老板娘是个寡妇,唯一的孩子在河里玩,淹死了。郁郁不振地开店时,以前较熟的客人听说了便时常来店里光顾,照顾老板娘的生意。
胡大娘时常感慨说:“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啊。”说罢便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