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黄仁俊想见罗渽民。

像发疯一样想见他，想吻他的眼睛，想跟他说对不起。

当视频接通时黄仁俊还在愣神。

“仁俊？”对面似乎在户外，一双会流动的眼睛出现在屏幕里。

黄仁俊忽然就醒了，完全地醒了。这双眼睛里没有他熟悉的感情。

他不喜欢这样的眼睛。

“没什么，打错了。”黄仁俊淡淡道。

对面哦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他们确实没有什么话可以说。

黄仁俊瞥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他还以为已经到了第二天清晨。

彻夜难眠。

第二天黄仁俊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了公司录新歌，刚好和罗渽民交班。

“仁俊昨天晚上没睡好吗？”他象征性地问了一句，看向黄仁俊。

“啊是。”黄仁俊有些心不在焉。

忽然他感觉到罗渽民凑近，睫毛微动一下，用刚好周边都能听见的声音问：“是因为昨晚和我打视频所以没睡好吗？”

黄仁俊抬头，看到摄像机和刚刚到的李楷灿，哑然失笑。

“渽民啊，为什么要在有人的时候才对我亲密呢？”黄仁俊避开罗渽民的目光，问了一句然后兀自进了录音室。

“仁俊情绪再高一点可以吗？”录音师皱眉，录了很多次都没有过，这在黄仁俊身上非常少见，“就像见到恋人那样激动兴奋。”

黄仁俊脑海里闪过梦里的少年和刚刚垂下眼帘的罗渽民。

“抱歉姐姐，我明天再来可以吗？”黄仁俊突然情绪有些崩溃，“我昨天没太休息好。”

所幸工作人员都非常善解人意，让他回去了。黄仁俊走出录音室，罗渽民早就走了，李楷灿进了录音室，他又是一个人了。

黄仁俊回到家依然昏昏沉沉的，不多时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