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心中还是觉得奇怪,但也没多问,只催促着蓐收跟自己早些去接姐姐回来。
他们基本是日夜兼程,蓐收又得处理公务又得和覃芒飞鸽传书商量小夭成婚的各种细节,忙的不可开交。
这么几天下来后,好不容易到了西炎的都城接上了小夭,又反复熬夜操劳了半个月,他们这才完成任务,将小夭接回来待嫁。
回来之时正逢五神山降温,蓐收又没怎么好好休息,一时没注意,便得了风寒,有些咳嗽,但他自己并未在意。
阿念从小夭回来后几乎日夜黏着姐姐,也没怎么去管蓐收的情况。
一日姐妹俩吃完晚膳后正在聊天,静安妃在一旁做刺绣。
“阿念,你该去看看蓐收师兄了,这几日你一直在我这,他不得独守空房吗?”
主要是小夭白日里碰到了蓐收,他那幽怨的眼神和疲惫的状态让人有点觉得可怜,毕竟一直独守空房也不太好。
“管他干什么?我就算在,他也是每天忙公务到半夜才休息,我们之间说话都没他跟覃芒说的话多。”阿念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味。
静安妃听着笑着摇摇头,她不掺和孩子之间的事,只要俩人不吵架不冷战便比什么都好。
小夭劝道:“阿念,你这么想,等时间久了,你们俩的感情迟早得出问题。
夫妻之间怎么能说话越来越少呢,更何况你们成婚才俩个多月的功夫,变得也太快了吧。”
“姐姐,不是我不想跟他说话,是他一直都很忙,我太困了,就先睡了,第二天等我起来的时候他就又去忙公务了,真不知道是什么公务让他忙成这样!”
提起这个,小夭有些愧疚,“估摸着是因为我的婚事,外爷催的急,父王不想这么早让我成婚,俩人吵了有段时间了,蓐收师兄又要忙他本身的公务,又得从中调和,不怪他。
阿念,你等会拿着我们白日做的糕点去看看他吧,夫妻之间要多聊天,这样才没有嫌隙。”
小夭给了梯子,阿念顺势便下了。
“知道了,姐姐,我等会就去看他。”
阿念便提着一盒糕点去看蓐收,书房还有光,估计还没休息。
“蓐收,我进来了。”
“进来吧。”
“我给你带了糕点,快尝尝,我亲手做的。”
蓐收正要站起来与阿念说话,但头一阵眩晕,下一秒便没了意识。
“蓐收!”阿念被吓到了,“海棠,快去喊医官过来!”
覃芒就在隔壁,几人合力把蓐收送回了殿中。
医官仔细看过后开了一张方子,“二王姬放心,蓐收大人没什么事,就是疲劳过度加上发高热,喝完药后好好休息几日就行了。”
“劳烦医官把药熬好送来。”
“二王姬客气了。”
宫殿里只剩下他们俩个时,阿念这才发现蓐收本就白皙的皮肤更苍白了,唇瓣也没有血色,眼底的乌青都遮不住。
“你…让你干活也没有让你这么拼命…连自己身体不舒服都不在乎,我真服了!”阿念嘴上说着,但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又是给蓐收盖被子又是用热毛巾敷额头。
海棠端着黑乎乎的药走了进来,“王姬,蓐收大人的药来了。”
“放在那吧,我等会喂他。”
“是,王姬。”
虚弱的蓐收看着比平时听话的多,阿念喂他药也很配合,过了会后,额头摸着也没那么烫了,阿念这才去沐浴更衣。
回来后意识到一件很尴尬的事,蓐收在她的床上,她睡哪?
其实阿念的床很大,因为她从小睡觉就不老实,喜欢滚来滚去,摔下去很多次,跟着静安妃一起休息的时候还老实点,但有些时候皓翎王去静安妃那里就寝,她只能一个人睡。
后来皓翎王便让人给阿念专门定制了一张床,是正常床的三倍大,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换过。
阿念一咬牙,还是从蓐收身上跨过去爬上了床。
躺在床上时,蓐收离她很近,近到阿念可以清楚的闻到蓐收身上的熏香的味道,很淡,若隐若无,描述不来,但很好闻很舒服。
仗着蓐收还没醒,阿念正大光明的看着他的脸。
一双狭长的凤眸,平日里笑嘻嘻的,没个正形,但要是涉及国家大事,蓐收比谁都严肃且认真。
好像蓐收的五官每个都不差,组合起来其实也很俊美,就是因为俩人总是吵吵闹闹,让阿念忽略了某人的相貌。
她就这么发呆的看着,没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俩人难得一起起床,又是在一张床上,多少有些尴尬。
“你就别起来折腾了,父王说你这段时间都累出病了,就好好休息。
我先起来洗漱,你在这躺着吧。”
阿念又从他身上跨过去下了床,蓐收耳尖都红了。
连着三日俩人都是在一张床上睡,到了第四日,蓐收养的也差不多了,他心中懊悔着,早知道不按时喝药了,这样好的慢些,他与阿念也能多待些时日。
阿念进来时就看到蓐收在床边坐着发呆,难得看到他发愣的样子,故意逗他道:“蓐收大人不去沐浴还等着本王姬来伺候你吗?”
“…臣…是在想如今天气转凉,软榻上不暖和…”
蓐收说的磕磕绊绊,阿念一眼就看破了他的心思。
“谁让你睡塌上了,不是有床给你睡吗?这要是传到父王那,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蓐收是又惊又喜,阿念也有些害羞,不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