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甚至没来得及去恭喜宫远徵当上执刃,就得到她要回沈家的消息,而且是必须要回去,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侍卫大哥,能不能让我再去见徵公子一面?我只想同他说几句话…”沈墨可怜兮兮道。
护送沈墨回去的是宫远徵精心挑选的最木讷最不会说话的几个侍卫,他们果断的摇摇头。
“沈姑娘,这是执刃大人的命令,请不要为难我们,沈家主会同你解释。”
沈墨知道自己这趟是非走不可了,只能按捺住自己的不满和疑惑先回沈家。
她这些日子以为自己一定不会好过了,谢非晚说出那些威胁人的话,徵公子又不在宫门,一定有人会克扣自己的日常饮食或是为难自己。
可是都没有,谢非晚做的很完美,饮食照旧,一切都和她刚来宫门的时候一模一样,除了几个宫的宫主,没人能看出什么事。
谢非晚连一点瑕疵都让她找不到,想去告状或是离间他们都没有一点把柄。
宫紫商醒来后,偷偷摸摸的带着谢非晚和宫远徵去往商宫。
宫远徵不理解道:“不是有正门吗?我们为什么要走小路,还这么鬼鬼祟祟?”
宫紫商想回头骂人,但转念一想,“对诶,我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之前习惯了…”
“你上次不会也是这么小心翼翼带着非晚去山下的吧?”
“…这…这怎么说呢?你猜呗。”宫紫商试图打哈哈掩饰过去。
谢非晚来了一句,“远徵哥哥,你上次说只要我想去,你以后都陪我去,还说话算数吗?”
宫紫商欠揍的接下她的话,道:“非晚妹妹,没事的,宫远徵他要是说话不算数,姐姐我带你去。
山下的酒楼和夜市肯定又多了许多跳舞的姑娘,到时候看个够。”
“宫!紫!商!你管好你自己吧!
我答应谢非晚的事一定会做到,不就是看舞姬跳舞吗?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一言为定哦。”
“一言为定。”
三个人看似鬼鬼祟祟实则光明正大去了商宫,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大炮。
宫紫商很努力的爬上去向他们介绍道:“你们看啊,普通的炮最多一公里以内,我这个就不一样了,三公里以内一打一个准,绝对会炸死无锋那群脑残的!”
宫远徵还算镇定,“那下一个武器你说的是什么?”
宫紫商不知道按动了什么,从上面掉下来一块网,正好罩住自己。
她努力的挣扎着,“你们俩快来帮忙啊!别傻站着!”
宫远徵就知道她会这样,一剑挑开了网,把人拉了出来。
“这个你要怎么解释?”
宫紫商略微尴尬道:“这是失败的一版,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
你看那个地上,我用玄铁打造的网,而且只要按住这个机关,被抓住的人越挣扎越会被锁紧,最后活生生疼死。
怎么样?我这两个武器是不是很厉害?”
谢非晚捧场的鼓起了掌,“我觉得紫商姐姐这俩个武器都很实用,可是看起来都很费时间,想要多一些得多久才能做出来呀?”
宫紫商思考道:“不睡觉的话…这俩个加起来…你们需要几个?”
宫远徵道:“前山和后山这大炮至少得各有一个,那个玄铁网至少要三个。”
“给我十天时间。”
“距离传出去的消息只剩下七天了。”
“…你们把那个什么花公子薅过来帮忙…对了,不要惊动花长老啊,我可不想又进长老院一次,上上次进去,我脱了一层皮才出来啊!”
“花长老只是年纪大了,不是瞎了。”宫远徵毫不留情的吐槽道,“他早就知道花公子在商宫跟你一起研究武器了,只是没戳破。”
“…他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跟我们玩心眼…我不管他知不知道,反正你得给我安排人手帮忙,任务重时间紧,你当我哪吒分身呢?”
“我让金繁过来帮你。”
“不愧是我的好弟弟,就是懂我~”
“…”
有些时候他选择沉默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整个宫门上下看似和平时一样,但其实都在准备与无锋背水一战。
宫子羽不想成为大家的拖累,所以每日都在拼命练剑;宫紫商虽然没有金繁过来帮她,因为金繁要去指导宫子羽练武,但宫远徵深谙宫紫商好色的本性,把月公子从后山薅了过来,也不用做什么,就是在那打打下手,有那张脸在,宫紫商就动力十足;宫远徵也在不断的制毒练武,白天忙,夜里更忙,人都消瘦了不少;上官浅则要撑过半月之蝇的毒。
谢非晚来到角宫陪着上官浅,她浑身疼痛,痛到只能蜷缩在地上找寻安全感。
“别担心,我向你保证,这毒没有解药,只需要熬过最后一次发作,就是解毒成功。”
上官浅靠在谢非晚怀里,隔半个时辰喝一次止痛药,但效果并不显著。
“我…我知道…你不会骗我…所以我一直等着你醒过来,…来…来找我…”上官浅浑身都是汗,虚弱的笑道。
“也不怕我骗你…你在无锋战战兢兢活到那个位置,怎么还相信我?”谢非晚哭笑不得。
“人生…本来就是…就是一场豪赌…我对你…亦是如此。
我在赌…小时候不顾自己安危也要…救我出来的小姑娘…长大后会不会再救我…一次…”
她其实拿不准宫尚角会不会信任自己,她知道在宫门上下的性命面前,宫尚角不会去赌,所以她看到谢非晚的时候开始了自己唯一一次赌局,她只能赢。
“你…赌赢了。”
上官浅笑了笑,她疼得已经有些神志不清说胡话了,“你…你都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宫远徵那个小屁孩他明明担心的要死,还要…在那装作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真是搞笑…我一开始看不上宫远徵,他幼稚、偏执、行事毒辣,没有一点世家公子的风度…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我的妹妹…
可是…当他拿出出云重莲,甚至把所有珍藏的东西都拿出来喂给你的时候,我心软了。
再到后来我见他每次都处处在意…你的感受,我想我的妹妹看人应该很准,就不挑他的刺了…”
上官浅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直到撑不住昏了过去,谢非晚确定她身上的毒解了后,将她放进药浴里,泡了一个时辰后再抱她去床上休息。
谢非晚打开门,“兄长,上官姐姐的毒已经解了,让她休息休息就可以了。”
“好,多谢你来陪她。”
“兄长与我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那我先和远徵哥哥回去了。”
“路上小心。”
又是一个晚上,夜色漆黑,宫远徵提着一盏灯笼扶着谢非晚,如斗气一般开口道:“我要知道上官浅说我坏话,就不给她开止痛药了!”
“那兄长得心疼了,你舍得兄长难过吗?”
“你的意思是你觉得她说的是实话了?”
“…远徵哥哥,你倒打一耙的本事是学了我吗?我哪句话说了我认为上官姐姐说的是实话?她不是在难受吗?我们就是纯属聊天缓解一下她的疼痛感。”
“那也改变不了她说我坏话的事实。”
“不是正好让我知道远徵哥哥心里多在乎我吗?”
“…别学那些油嘴滑舌的…”宫远徵看左看右,就是不敢看谢非晚。
“我这不叫油嘴滑舌,这是实话实说而已。”
少年牵着少女的手,走在宫门的路上,一如他们从前。
点竹服下了解药,身上的毒素确实少了不少,但由于他太过于谨慎,拿来的解药只剩下一颗,他急忙命人去研制一模一样的出来,但不管下面的人怎么研究,就是做不出一样的效果的药。
点竹被气的没办法,只能让手下继续通知间谍拿到解药。
“主子,我们如今拿到了宫门后山的地图,拿到无量之火是水到渠成的事…”
“你们安插的人手怎么说的?”
“云为衫暴露了,但羽宫的似乎是个情种,不舍得伤害她,如今在地牢里关着。
那个叫上官浅的,虽暂时活了下来,但她身上的毒快发作,我们的人一时没办法接触到她。
之前和她接头的俩个人已经先后被宫门抓住了。”
“别的我不管,我要她们手中的消息,听到了吗?”点竹严厉道。
“是,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