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只手搭上我的肩膀,我的身体下意识的一抖头,猛地朝后转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者的面孔。
“小子,第一次看这场景?”
一个嘶哑空洞的声音响起,一瞬间的停滞后,我惨白着脸点了点头。
“也是,你一看就是这样,是被迫卷进来的吧?”
我下意识的与那双浑浊的眼睛对视,一种莫名的想点头的冲动,在心底晕开。
“不,这么说不确切,如果真是被迫的早跑了。”
听到这话,我才想起来自己要逃跑,要逃离这个超乎我认知的地方。
等一下,为什么听到这话我才开始这么想?明明换作以前,我肯定早就跑了。
正想着呢,他突然对我笑了,露出那参差不齐,有些发黄的牙齿。
“小子,表情不错。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鳗鱼一出,你就算跑也跑不掉了。”
老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搭住了我的肩膀,他脸上的老人斑更加的真切了。
“什么?”
“因为你已经被它盯上了,它们是它的眼睛。”
听到这话,我莫名的脊背发寒,至于原因,我自己也说不清。
再次看向那多的快要溢出来的鳗鱼,恐惧感更深了。
明明只是餐桌上的美味,但为何我会有这种感觉?
“小子,你真的了解鳗鱼吗?”
我刚想有所表示,但老者却没有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啊,曾经是个学者,不过没什么成就,直到那一天我收到了一份来自深渊的礼物。”
我在等他的下文,等他说那份礼物是什么的时候,他却猛然转移了话题。
“我知道海沟吗?你知道海沟的最深处有什么吗?你不知道因为他们不想让你知道。
什么潜水技术不行,什么不打算破坏生态系统,全都是幌子。
真正的我们不去碰那些海沟的原因。
是因为那里有它们,那是它们的领地。”
说到这儿,老者突然不说了,他仰头望向天空,好像在回忆什么。
“你的意思是人类曾经去过那里?就是海沟深处?”
老者突然摇了摇头:
“没有,但这些鳗鱼去过,鳗鱼是它们投射下来的信使。”
“信使?”
“它们是被制造出来的类生物,最好的证据就是它们本身没有睾丸。
而且有着超乎所有生物的,和进化论背道而驰的,变化能力。”
说吧,他突然看向我,就那样看着我,就好像在等待我做些什么。
我被他盯着发毛,只能皱着眉头问了个问题:
“竟然它们是信使,那让它们发信的又是什么?”
听到我的问题,老人再次露出了那参差不齐的牙齿。
“章鱼。”
听到这话,我感觉莫名的好笑,我对章鱼的认知只知道它可以是一种餐桌上的美食。
刚想发笑就对上老者那认真的眼神,笑声憋在了喉咙里。
也许是看出来了,我想笑吧。老者一分气愤,九分焦急的说道:
“章鱼可不是一般的软体动物,它们是能够看到他们的,它们是先知。”
“老先生,别说了。”
白总负责人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我这才发觉周围不止我和那怪老头两个人。
“那老先生又开始发疯了。”
“真可怜。”
“现在的首要问题应该是这些鳗鱼吧?”
……
一瞬间,水声被嘈杂声所漫过。
奇怪,嘈杂的声音明明一直都有,为什么现在突然变大了?
不对,不是吵杂声变大了,而是脑海里的水声变小了。
这种感觉就像用相机拍近景跟远景。
想想刚刚在平台上也是这样,精神完全被那条河所吸引了。
以至于连近在咫尺的危险,都没能规避。
我这是怎么了?
正想着呢,就看见白负责人爬满黑线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