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诏也是莫名其妙,信息少得可怜,像是晨间的乳白色的雾霭。
夜语去搜寻了一天也没有结果,刚在旅店辗转,就听见了两个姑娘的议论……
“哎,你听说了嘛?西边那家有了婚事!”
“是吗?那该去看看了,我们这好久没有这么隆重的婚事了。”
说得满是漏洞,没去过怎么知道是隆重抑或清冷?而且,这么远的距离,空气传播声音也不可能传那么远吧?这可是东边呢……
明显是要夜语故意听见。
这样不精密的计划,倒是勾起了夜语的好奇。于是便作为搜寻未果的散心事,要去看个究竟。
夜语蹲在屋檐上,松动的瓦片被风吹响,像是长笛悠长的抒情曲。
没什么人影的街上,一架花轿慢悠悠的走进夜语的眼底。
这也能叫隆重?
是我肤浅还是这个词语运用的不当?
夜语冷齿。
却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挽起帘子,是那双狡黠又温情的眸……不会错了,是他。
夜语?
夜语还没摸清自己是什么心理,心就像是被泼了盆冷水,在寒冬中,这样也不算施舍吧?反倒是让人绝望。
燕桉像是不经意扫到了夜语,对着房顶上双眸不觉已大雾的夜语笑了笑。
夜语知道,这是有意的!
你是不小心故意的,还是故意不小心的?
刹那间,身后是被什么气流推了一下,夜语一惊,脑中不是要掉下去的恐惧,而是因为对方的能力而震惊!这样能逆转风向的人,究竟是各方神圣?!
对方只是微微一笑,对燕桉眨了一下右眼。
燕桉还是笑盈盈的,没有任何破绽。
眼前是昏暗一片,夜语挣扎着慢慢睁开眼,奇怪的是,为什么身上没有痛觉?
不过现在有个更要紧的问题……夜语面前,正有一个含情脉脉,胭脂涂得绯红,眼睫毛一眨一眨的,嘴唇上是纯正的大红色。。
要命的是,这位……“姑娘”,还一身肌肉……
夜语(要不你饶了我吧,我给你做小弟……)
一滴汗珠,从太阳穴滑到面颊。
却听见一声呼唤。
燕桉好了,平姑娘,可以……可以收手了。
燕桉自己都在苦笑。
这位“姑娘”让开了路,燕桉笑呵呵的走到夜语跟前,伸出了手。
燕桉欢迎你来参加这场婚事……
燕桉话还未完,一个柔和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余榛阿燕,这样真的不好玩啊……为什么哥哥是郎官?
燕桉的笑容凝固了一下,他回过头看了看余榛。
燕桉因为你哥哥真的很爱你呀。
余榛乱说什么?!
燕桉笑得狡黠,他回头看向夜语,却被猛的一拉。
燕桉?
夜语是真的信了燕桉,抓住他的手就要站起来,可是对方并没有准备好。
余鸥轻“啊”了一声,刚想捂住余榛的眼睛,却见夜语和燕桉一下子没了踪影,再眨眼,就是夜语抱着燕桉,燕桉死扼着夜语的颈脖,耳尖是夕阳落幕时才有的红粉色。
余鸥什么……鬼
余鸥小声嘀咕了一句。
余榛这是……嗷,这样,他是修风行的,跟你同系诶。
余榛看向余鸥,抬手戳了一下余鸥的脸。
余鸥啊……真是厉害。
夜语看着燕桉,也不放下他,就是淡淡的看着对方的眸。
夜语好玩,真好玩。
燕桉你放不放?你不放小心我半夜爬你家吓死你。
燕桉先是放开了夜语,于是夜语也有点礼尚往来的样子,放开了燕桉。
燕桉后退十步,给夜语鞠了三个躬。
燕桉谢谢救命之恩,不过你占了我的便宜,我的情人是会吃醋的。
夜语?
情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