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东方红日缓缓升起。
林柔抿唇,看着手中的青果,嘴角露出一抹笑,紧绷的神经放松,她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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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天色多变,方才艳阳高照,随即却又天色昏暗,乌云压顶。
阳光吝啬的从乌云中照出一缕,随后又被吞噬。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秋意更甚。
柳江月解决完最后一个刺客,将喉间腥甜咽下,长舒了一口气。
“暗,拜见主上。”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树上飞下来,朝柳江月跪拜。
“出了什么事?怎么晚了?”
暗顿了顿,老实道:“氿江水流湍急,两岸地势险峻,「卫」说,有懒必须偷,我便跳了江,却被冲到了支流,花了些功夫寻来。”
柳江月听暗一本正经的语气,张了张嘴,半晌,才道:“做的不错,下次别做了。”
“是。”
“你先进沧州城,照凝玉的方子把药与毒配出来。”
“是。”
暗回答完后迟迟不动。
“还有事?”
“主上,我没钱。”
“……去城主府,报烟雨楼。”
暗:主上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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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江月在小溪边用孤夜把鸡毛剔净,回山洞时林柔正好醒了。
柳江月添了把柴,将鸡架在火上烤。
林柔换上自己晾干的衣服,坐在柳江月对面。
“柳将军,我们现在在哪儿啊?”
“沧州城以西。”
“哦…那我们回帝京,亦或是追上圣驾要有些日子呢。”
“嗯。所以,我想先进沧州城,先向陛下通信,再赶路也不迟。”
沧州啊……花使也在这温柔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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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站。
梁帝身坐高位,手揉着太阳穴:“还没有柳将军与柔儿的消息?”
地上跪了一地乌泱泱的大臣与侍卫,却没有一个敢抬头。
梁帝扔出一本奏折:“废物!”
高忠屁颠屁颠地跑下去把奏折捡给梁帝,安慰道:“陛下息怒,这折子不能丢,还是要批的。”
梁帝瞪了一眼高忠,随后朝下面一群大臣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滚下去!”
待臣子都告退后,高忠端了碗参汤给梁帝:“陛下消消气,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她是你女儿还是朕的女儿?那孩子性子野玩性大几次死里逃生,死了亦无关紧要——只是柳江月手握半块虎符,死透最好,若是还活着……”
梁帝看向高忠。
高忠心领神会面带微笑:“是,那奴才去查查?”
梁帝眸色一深:“不必了,此地离沧州甚近,去给瑶琴阁的花使通个信。
若是柳江月真聪明,就会自己跑到花渐欲的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