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来?”
时间长河川流不息,但这里就是尽头,我终将被困于方寸之地。
我的发色就像严冬落下的白雪,寒冷渐渐蔓延整个世界。
但有人带着春意走来,我看不清她的容颜,只记得那时四时钟鲜花盛开。
我问她,“你从哪来?”
她好似笑着抚摸着我的发丝,对我说:
“我叫安然。”
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答案,我想知道她的来处。
我后退一步,用往常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走吧。”
我在不知不觉中说出这句话,我的人生轨道好像注定。
注定我只能一个人。
对我的表现安然并不恼,她的声音宛若三月春风,泉水叮咚。
“让我留下。”
安然留下了。
她常常牵着我的手,为我吟诗。
她总和我说,她想做一只翱翔天际的鸟,想做奔放热烈的水。
但鸟会被困住,水会被拘束。
“那便做风吧,肆意洒脱。”
我看着她的手随意一挥,大好河山映入眼帘。
安然朝我回眸一笑,带着我穿过山川河流,无垠沙漠。
风声回荡在我的耳畔,像是在告诉我:
“跟我走吧。”
但我是时希。
回过神来,我依然在四时钟。
安然在我面前,她笑意盈盈,和往日一样。
“若你向往自由,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我认为她想走,带着我走。
但是我不能,我清楚的知道我背负的使命与任务。
我也清楚的知道,我无时无刻都在担忧,担忧未来,担忧过去。
忧愁已经占据了我的生命。
“时希。”
“花开了,你去看看。”
我怅然抬头,最脆弱的种子终于开花。
又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我害怕我随时都会消散,到时候,仙境又该让谁来守护?
回头看,安然朝我伸出手。
“别怕,我一直在。”
世事一场大梦 ,人生几度秋凉。
“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怎么办?”
“你还有你自己,你可是时希啊。”
“那你呢?”
“如果我不在了,我应当是化为风了吧。”
在我的印象中,安然时时刻刻都是笑着的。
只是我不曾留意,她的笑包含苦涩,辛酸。
“时希,我去做风了。”
安然,春意阑珊。
四时钟的鲜花枯萎,或者说从未盛开。
但我知道,安然来过。
只是现在,她去追寻她的梦了。
安然说,只要我记得她,她就活着,永远活着。
安然,今晚月光皎洁,我仿佛又看到了你。
隔着一层薄纱,对我展露笑颜。
我似乎记起你的容颜,在那薄纱之下。
是安然,是时希。
时光清浅处,一步一安然。
盼岁月静好,留你笑颜。
安然,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