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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主爱讲鬼故事

小孟传记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七八天,我跟孟浩然这几天也没好好说话,课间上厕所的时间,我把他叫住,“浩然,明天就到了老头说的那个日子 ,农历十五了,你做好准备了?”“切,我才不怕呢,就当是老头放了个屁”。“你真的不怕啊?我心里一直感觉毛毛的”我又问他。“你放心 我命硬的很”说完孟浩然提了裤子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下午放学了,我和孟浩然马战强一块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的家都离得很近,就隔了一两个过道,也就三四百米的样子吧。九月份的天气就是这样,又热 又闷。现在也不不是下坑洗澡摸虾的季节,也没有别的娱乐项目,更没有花钱的项目。要么就丢丢沙包,甩甩大绳,要么就玩玩泥巴,玩弹珠,摔四角。我的童年就是这样,又不用花钱,每天也很开心,也很充实。此时我们在田边正在玩跳格子,时不时的,传来拖拉机的轰鸣声和叫卖声。都是以物换物,用小麦或玉米换橘子,西瓜,梨。黄豆也可以换豆腐。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不用现金微信的时代还是蛮好的。

  孟浩然玩到一半说肚子疼,这个时候刚农忙完,收获完苞谷没几天。平原里,野地里,也没什么遮挡物,孟浩然肚子疼,要去大号。四周瞅了瞅发现也没什么合适的地方,于是往旁边的坟堆里走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脱掉裤子就一泻千里。几分钟后才满足的随手摘了坟堆,旁边的野树叶子一擦,提上裤子就朝我们这边走来了。

  “我靠,你真牛逼,你拉屎敢拉死人睡觉的地方”一旁的王磊指着孟浩然说道。“怕什么,有本事让他出来咬我啊”孟浩然一脸纨绔的说。旁边的人听完也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此时都已傍晚了,太阳眼看着就快全部消失在地平线上。马战强说:“咱们走吧,家里面做好饭了,要不然我奶又该满大街喊我了”“走吧走吧,我家里应该也做好饭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说“那就走,我也走了”。

  回到家里之后,奶奶,像往常一样,饭菜都准备好了,回来就让洗手吃饭。今晚蒸的菜莽,熬的南瓜茶,爷爷奶奶像往常一样盛好饭菜就端出去往大门外走,不一会儿,各家各户不约而同的端的饭菜也都出来了,这一条街道也像往常一样正式进入主题,热闹了起来。各自都端着饭碗都蹲在一块,你尝尝我家的饭,我尝尝你家的菜。简直好不和睦,好不热情。每次都这样,大人在旁边聊别的,或者是工作上的事啊,或者是生活上的事,小孩能参与的就参与,参与不了的也就埋头吃饭,除非讲起对小孩感兴趣的事情。

  我们家对面是一位木匠,主要是做棺材,但是,别的家具,什么床,柜子,桌子啥都也都会做,在我们村里也是出了名的鲁班后代,能工巧匠,他的辈分比较高,他叫孟安生,也就50岁左右,但是我爷爷都要喊他爷爷,我们这些小一辈的打招呼都是叫“老主”意思就是老祖宗的简称。以前这个老主经常爱讲鬼故事,吓唬我们这些小孩,我们不但明面上害怕他,背地里也害怕他,明面的害怕他,是因为他辈分太高,德高望重。背地里害怕他,是因为他讲的那些鬼故事简直太吓人了。小孩就这样,又菜又爱玩,又怕又想听。今晚他又开始讲这些社会奇闻,农村异事。也吸引了一帮小孩在旁边围着听。

  “好像是1975年,那时候我也是个半大孩子,那一年发大洪水,根本就没见过太阳,大雨也一直下,整天都灰蒙蒙的,也分不清上午下午晚上,到处房子都压垮了,要么就被水冲跑了,咱们这儿也没有龙王庙,天上也没有神仙管咱们,家家户户都在水里面泡着,连睡觉都跑到房顶上去睡,在房顶上又搭了一个棚子,出门都用门板划船,街上也见不到人,也没吃的喝的,家禽都死光了,到处民不聊生,整个村的都在求土地爷,村口的土地庙都被冲走了,连个具体地方都找不到,老土墙,水一冲就稀巴烂了,啥都没有了。老百姓就天天盼啊,天天求啊,后来有一天,电闪雷鸣,整个天空都是红色的,有一条黑色的龙和一条黄色的龙在天上打架,地面上的水都被吸到了天上,一会儿被吸了上去,一会儿又如同瀑布一样喷泄下来。老一辈的都说,有一条好龙,有一条坏龙,好龙输的话,咱们就完蛋了,整个世界的人都得死,好龙赢的话,水就退了,咱们也就能安生了,两条龙在天上打了一个多月,下的雨都是黑色的,后来有一天,黄龙被打了下来,黄龙输了。掉到了,我们村子里,砸出了一个一亩地的大坑,黄龙受伤了,村里头的老百姓,又是给吃的,又是给喝的,又是给受伤的黄龙包扎,后来黄龙感动了,一飞冲天,几分钟就把黑龙直接打死了,顿时云开雾散,重见天日。雨也停了,洪水也慢慢的往下退。然后黄龙在天上摇了摇尾巴,转了一圈表示对村民救它的感谢,就飞走了,从那之后再也没见到过了”老主缓缓的降低语调,意思就是这个故事讲完了。大人半信半疑,但是也一直认真在听,小孩直接就魔怔了,听入迷了。我张口问道:“老主,那黄龙长什么样啊?,有翅膀吗?要不然怎么能在天上飞呢?”。我问的问题,同样,跟别的小孩想问的问题都一样。别的小伙伴也都抬着头,望着老主,等待老主的回答。老主缓缓说道:“那条龙得有50米这么长,又像鱼一样,满身的鳞。头上两个大角,两根胡须都有两米长。身上的鳞片跟后锅锅盖一样大,闪闪发亮,一卟愣一卟愣的。”(这里科普一下,在我们老家的农村一个灶台上都有两口地锅,一口叫大锅,一口叫后锅,大锅,也叫前锅,就是用来炒菜,炖肉,蒸馒头,后果就是平常烧烧水,熬个稀饭,偶尔大锅被占用的时候,后锅也能炒炒菜,做点别的。但是火候没有前锅的劲儿这么大),接着往下讲,老主顿了顿,继续说:“那条龙通人性能听懂人说话,它知道我们民不聊生,特意过来救我们,但是好像这条龙年纪太小,道行不够,被黑龙打败了,然后咱们村把他给救了,伤养好了之后,又飞上天把黑龙给打败了。没有翅膀,就像大号的蟒蛇,身上长满像鱼的鳞片。当时我年龄也也不大,也记得不那么清了”。后来又讲了讲鲤鱼成精吃人的故事,又讲了现代土匪,苞谷地里抢劫杀人的事,讲的的天都黑透了,最后都听的也没劲了,打着哈欠,大家收拾着才陆陆续续的回家。老祖在我们小孩心中就像偶像一样。不管别的小孩怎么讲的,最起码我心里崇拜他的很。我感觉他懂的特别多,经历的特别多。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

  天也黑了,洗洗脚,晚上确实也有点冷了,把尿桶提到堂屋的门后。就拉灯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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