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念吞吞吐吐的刘思宇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他干脆利落地道：“有什么事，直接说。”
白念下定决心一股脑交代了王珍宝已经进入了漩涡的事之后，电话对面并没有立刻响起刘思宇的声音，这样的沉默让白念心下打鼓。
就在他张了张口打算替自己辩解一下，他可不想真的惹上这个人，这时，刘思宇突然出声。
“你把我也投入进最深处。”
他的话让白念都忍不住瞪大双眼：“你，你，你说什么！你疯啦？！”
见青年反应平平就要挂断电话后，他连忙说道：“我可是事先和你说好，就算我能把你放进去，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把你带出来啊！”
那是人类心里最深的地方，传达出来的梦境连他也无法主宰。
不过他可以让刘思宇保持一丝自己原本的理智和记忆。
但是毕竟是强行融合进王珍宝的梦境里，所以王珍宝梦境里已经有了一个刘思宇，不能再多出一个同时期的刘思宇，否则梦境的逻辑不通会自动排异，就像人吃菜，刚好吃到一个石头一样将他“吐”出去。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是真实的…还是”我想象出来的？
王珍宝的话将刘思宇的思绪拉回。
刘思宇苦笑一声：“我还以为你记起来了，不过你也没见过我这个样子。”
回应他的是少女微凉的手指，感受到她的指腹在脸上缓缓划过，他不由地屏住了呼吸，好似要进入肺叶里的是带着冰晶的冷空气。
王珍宝看着他脸上的疤痕：“你这个，是怎么弄的？”
她不再追究真假这个话题，当她选择留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无所谓什么真真假假，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追寻的问题是什么。
他微微侧过头去，不自然地躲开她的轻抚，明明刚刚气定神闲的人此时却希望躲藏起来，不叫她看见这丑陋的疤痕。
“这个也没什么，再做几次手术就能恢复了。”
实际上他已经做了数十次手术，为了他的身体和恢复着想，医生都屡次建议他休养一段时间再动手术。
但是他每次看到自己的脸上疤痕就会想起那场大火，以及曾经让他痛苦绝望的过往。
他的房间所有能反光的东西都被他砸了个干净。
眼前并不是在这些情绪里反复煎熬的时候，他不知道何时就会被梦境察觉出不对劲，把抱有理智的他也给“吐”出去。
必须抓紧时间，让她记起来，醒过来。
“就像刚刚那个徐四说的，你现在是在虚假的世界里。”他目光紧紧锁住她，吐露出这个世界的真实信息。
“所以呢？”王珍宝歪了歪头。
他面上流露出一丝焦急：“所以你还不懂吗，这里不是真实世界啊，你要清醒过来，回到真实世界里去，不然你迟早会被这个世界同化的。”
王珍宝敛了敛双眸，看不清她眼里的情绪，也就看不出她在想着什么。
“可是真和假对我来说…其实无所谓。”
刘思宇闻言，身体一僵，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的意思是…你就算知道这里是假的也要留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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