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在府邸不远处便看到了一片血迹,立即跳下马仔细检查,血迹还未凝固,旁边的杂草上还在不断滴血,这里应该刚结束一场打斗。目光随着不远处一条小道望去,一些细小的血滴正是顺着这条路的。宫远徵立马跟过去,不到半路,便杀出一群人。宫远徵眯眼定睛一看,带头的是个蒙面人,身后跟着群侍卫,不出意外应当是那府邸的人。
宫远徵拔出配刀,眼神透露出一股狠厉:“人,在哪?”
但等到的并不是回答,而是攻击。只见蒙面人挥挥手转身离开,身后的那群侍卫便拔剑指向宫远徵,一阵电光火石之间,宫远徵寡不敌众,被包围在中间。他的身上,被鲜血染透,眼见形势不利,立马向天空发出信号。而这一举动,更惹火了那群人。宫远徵的身后突然刺出一把剑,是那群侍卫中的其中一个,剑从体内拔出,宫远徵用刀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倒下。那群人正要继续,回头一看却看见宫远徵的支援在不远处朝着此处奔来。一时间,让他们乱了阵脚。而宫远徵趁着他们不知所措找出突破口,逃了出去。
“哼呲……哼呲……”一阵短暂急促的喘息声,回荡在竹林小道。
是阿扶,她捂着受伤的左臂,还在不停的奔跑。因为追兵依然没有停止,就在前不久,她还差点被追兵追上,躲在草丛间才勉强逃过一劫。
喘息声越来越大,她不知道自己还要跑多久,她只知道不能停,也不敢停。
体力,在追逐中逐渐耗尽,血与汗混合在一起,流入阿扶的嘴里,一阵血腥味在口腔炸开,难受……天**然下起了小雪,雪花不停地打在阿扶身上,就这样伴随着点点雪花,不知道跑了多久,阿扶居然听见一阵阵若隐若现的铃铛声。“是……幻觉莫?”
刚拐过一个小弯,阿扶却怔住了,愣在原地。小道被月光照的发白,前方暗处传来的铃铛声越来越近,慢慢地,那黑暗的角落里出现一个身影。他直直向前,走到一半也停住了,阿扶向那人的身后望去,发现他走过的每一块地方,踏过的每一片雪,都留下了血迹。那是……那个人找寻她的来时的路。
那人又往前走了几步,虚弱地喊了句:“阿扶。”
是宫远徵……
雪,越下越大,不知是雪迷了眼,还是眼里的泪水模糊了视线,阿扶努力想要将宫远徵看清。
此刻宫远徵的脸上,身上,手上沾满了不知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鲜血。月光与白雪也早已失了温柔,现如今只是直直地,用力地,不遗余力地打在二人身上。视线向下,血顺着指尖还在不停滴血,滴在雪地上,白洁的雪此刻也变得不再白洁。宫远徵右手提着的沾满鲜血的刀,还有那头发上挂着的银铃都在月光的作用下反射出白光。
二人相立与寒雪之中,四目相对。
“宫远徵……”阿扶手中的佩剑掉落在地,眼内早已蓄满了的泪水,大颗大颗重重地砸在地上,这么久以来积攒着的脆弱,委屈,不满全都在这一刻彻底释放。
而宫远徵也拼命地朝阿扶奔来,到达她身边的那一刻,将配刀扔掉,用力地将阿扶拥入怀中,阿扶则也用力回拥,而后轻轻松开对方,宫远徵伸手拭去阿扶脸上的泪,慢慢地,情难自禁吻了上去,二人在大雪中相吻相拥,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爱意再也抑制不住,似洪水猛兽般涌出。良久,二人再次相拥,这次却是轻柔地,似对方为珍宝怕磕坏碰坏般轻轻相拥而又放开。
两人相视一笑,宫远徵将阿扶拦腰抱起,低头轻声:“我来,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