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瑾和年间十月初七,绛蒽长公主诞生,嘉鹤帝大赦天下。
天光乍现,原本倾盆而至的大雨瞬间停止。民间百姓,皆道天降祥瑞,护佑国土。因公主是莞皇后所出,嘉鹤帝对她尤为喜爱,尚在襁褓,便给她赐封绛蒽,名曰江绾。
嘉鹤帝一生只有一位妃子,那便是莞皇后,皇帝曾言:“若莞皇后生的是位皇子,便封为太子;若是女儿,便享尽世间一切繁华,平安喜乐一辈子。”
——回忆——收
昏暗的太阳光从狭窄的窗口射进船中,虽只有微微光亮,却给黑暗中的江绾带给一抹温暖,却抵不过心底的寒凉。江绾望着这抹亮光,映射出心底的落寞,忧伤的神情使她伸出双手,手遮在光影之下,遍地落寞。
这时,一个农妇打扮的女子(唐姑姑)走了进来,望之不过三四十岁,手里还牵着一个孩子(攸攸)。“姑娘,我们要去往哪里啊?”
江绾转过头,却没有言语,而是问了一句:“姑姑会离开我吗?”
“姑娘,我世代效忠与您家族,非死不悔。”唐姑姑拉着女儿跪了下来。“姑姑请起,如今我已一无所有,唯有你们是我至亲之人,望姑姑切勿丢下我。”江绾扶起唐姑姑,并朝她们行了一楫。
……船驶向了大熙国…
那是唐姑姑的家乡,当年,便是为了保护江绾母亲她才从大熙国来到了毓临国,如今国都破碎,再无容身之所。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家乡,不免感慨。
“如今,他们不知道公主您还活着,我们正好趁此机会逃离。”江绾一把抱住了唐姑姑,依偎在她身旁。攸攸在一旁抱着小姐,嘴里隐约含糊地念叨着:“公主,我要吃这个。”
…夜已深,船上的人皆已歇息,唯有江绾来到船岸边,寒冷的夜风吹着她单薄的衣服,身上之痛,却也能痛在心尖。望着寂寥的月色,她若有所思。
五年后,江绾已成为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出落得越发美艳。虽俭朴,却也遮不住她身上独有的清冷与贵气。是啊,来到这个不熟悉的国土也已经五年了。不知,五年前的伤痛,是否已经愈合。
“唐姑姑,我想参加今年的殿选。”江绾忍了几天没跟唐姑姑开口,如今殿选日子将至,不得不说。
唐姑姑闻道,直言:“姑娘,我不同意您去冒这个险。五年前的事,您还没有淡忘吗?”听到她说这话,江绾心中一顿。
“我明白你的用意,可我有我要走的路,我有我的使命,我不能…”江绾眼中含泪,声音压低。“好,我支持你。”唐姑姑虽担忧她的安危,却也放心她的聪明才智与武功。江绾本想走仕途,却屡屡受挫。后来,她才发现,名曰公正,实则却是处处比关系。她毫无背景,自是不占优势。
好在,殿选历来选的都是家世清白之女,垄断了贵族对朝廷至极的人把控。再者说,殿选都是从民间找寻绝色女子,一般人家鲜少会看得上眼。
次日,殿选开始。
皇帝高坐台前,摄政王盛稞姗姗来迟,却无一人敢质问。接着,伺候在皇帝旁的胜德公公朝皇帝鞠了一礼,问道:“陛下,是否可以开始了?”皇帝转过去看了一旁的摄政王一眼,盛稞佯装整理衣服,实则躲避皇帝视线。
“那就…开始吧。”皇帝见盛稞久久没有应答。
“选秀开始——”刺耳的声音传来,江绾心里一惊,一时竟惴惴不安。很快一批又一批的女子进入殿中,要么家世不清白,要么身体不好,要么长相不够惊艳,都纷纷被劝退。
很快轮到江绾那一批女子了,“民女江绾。”别人都是介绍了自己的来历背景,只有江绾只说了名字,一时之间,大殿鸦雀无声,静得可怕。“你为何而来?”一个低沉的嗓音传来,竟是盛稞。
“民女只是乡间一小女子,没有来历。”“那便…留下吧。”盛稞冷冷的说,心里却对这个女子产生了好奇。大殿之上,她看似镇定,实则慌乱,一切只不过是为了进宫,显然,盛稞看出了她的想法。
今年进宫的女子极少,只有十位。江绾是其中姿色最佳的,她在进宫时结识了一女子,那女子看起来天真烂漫,名叫应蓼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