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
坐在敞亮而闭塞的教室里的我,时常望向我所谓象征自由的窗外,有时发呆听到我无法正确说出名字的鸟儿鸣叫,有时见倾盆大雨打的高瘦高瘦的大树直不起腰,又有时见被打落的树叶粘在窗边哭诉我所不知晓的事。
以及暴雨过后美不胜收的晚霞。
时间嘀嗒晃荡,迎来的是我的高三。
“你好,我是高三理科三班学生,白嘉欣。”
“你好,高三国际一班,周昊。”
身处于国际学校高考班的我,本身就与国际班毫无机缘认识,高三届的开学典礼,或许那不是我们初次相见,但那是我第一次明晓周昊的名字。
头发微卷,双眼皮,高鼻梁,肤色偏黑,比我高一个头,身着校服西装,站在校礼堂后台练稿,那是我对他的初次印象,或许有悸动。
那之后,我们通过开学典礼主持的台词对稿机缘巧合之下得幸熟识。
Michale老师说,我们主持很出色。
“白嘉欣同学带的好。”周昊微笑,官方套话。
“以后去了瑞士,可没有人家帮你,你还得好好练。”Michale打量打量我,一副看不起周昊的样子。
我只是笑笑,那时恍然想起他将前往瑞士读大学,而我否然,我将奔波在此处。又想起他前两天高兴的告诉我,他收到了梦校的offer,而我的高三刚刚开始。
“终是不可能的,对吗。”我没有问自己。
那天,辗转反侧,我在熙攘的人群中碌碌无为又总是自我称谓独善其身,荒诞潦草的每一天循环放映,而自己并不拥有跳跃舒适圈的能力,在无法预知的未来面前,圈地自萌自我调侃是长久以来唯一得心应手的事,我畏难,我害怕前方山路崎岖,我充耳不闻过路者的经历,心无旁骛地坚信着类似我可以的种种想当然的理论,我可悲,亦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