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斜睨着他。
“老样子，只是吃的有点好，长胖了。”
我低头失笑，“你过得倒是蛮轻松的。”他凝视着远方的灯光：“什么轻不轻松，废人一个罢了。”
河水静静地留着，一言不发地等着我们开口。
“谷川前几天去找你了？”
我心中一紧：“没。”他看了我一眼，笑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
“你跟踪我？那你这种变态的性格可是一点没变。”
“谁跟踪你？别太自恋了。”
“就是聊了一下天。”我不着痕迹地将耳机塞进左耳。“谈到了望星湖？”玩味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远处的灯光依旧只照亮了他一半的脸。
我不动声色，左手伸进裤口袋，操作了一下手机，“毕竟是我们凉城最有名的一个景观，总要向外国友人介绍一下。”
耳机传来诺亚的声音：“Noah可以随时待命。”
“既然都介绍了，似乎也没必要跟着你的‘外国友人’去实地考察吧？”平淡的语气暗藏锋芒，他依然在笑着。
“可能是你的消息错了吧，谷川一个人下的山，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是你错了，只有你一个人下山了。”他笑得更开心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承认你去了月华山？”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呢？你只说你知道，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来证明你看到了。”我和他停了下来，互相对视着。
过了一会儿，他拿出手机，打开了视频，画面中的我穿着Noah骑着摩托车从月华山冲了下来。
我笑了，“这人似乎并没有露出脸，怎么能说这是我呢？”
他也笑了，我们两个一起笑得喘不过气来。
半晌，他低声说：“是啊，我怎么证明呢？”
“黄伯虎啊黄伯虎，你还是和过去一样狡猾。”他听了无奈道：“都是过去的称呼了，现在讲都没味道。”
“在我眼里你依旧是那个黄伯虎。”
弯月被云雾遮住，轮廓显得有点模糊。
我和他站在大桥上，向下望着没入黑暗的河流。
“你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审问我去没去月华山吧？”
“自然。”
“那么，你究竟想要什么呢？”
“我不是来索取的，我想给你看个很有趣的东西。”
黄寅朝空中挥了一下手，望星湖中那团能量体的3D投影呈现在空中。
“前一天，NASA的空间站被人黑了，只为探测中国一个不起眼的湖。国际领航员空间站发现了这一情况，迅速将其防火墙重新修好。”他顿了顿，咧嘴笑了，“我也趁着这空档，监视了一下那位黑客观测的东西，就是这。”
“它看似只是一个能量体，其实是一个实体，请看。”
他右手一握，投影迅速缩小，看上去确实是一个结晶。
“从宏观角度上来说，世间万物本身都是气、液、固三态的互相转化过程而已，我想看，既然从能量体看不出是什么，那么将它换成另一种状态总能看出点什么。”
“这是？”
“可以说是这个能量体的生命核心，就藏在能量体中央。”
投影消散了。
我看着他：“你到底为谁而来？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他微微一笑：“我只是奉命行事。”
“奉谁？”
“这不重要。”
“有朝一日你也会为别人做事，真是讽刺，黄老板。”我再次以挠耳朵的形式按了下耳机。
诺亚的声音再次响起：“Noah已取消待命。”
黄寅苦笑，“凡事总有例外。”
“你是说哪方面的例外？是道上的例外呢，还是朋友和利益之间做选择上的例外呢？”我讥讽地看着他。
他很冷静地看着我：“我从来没出卖过你。”
“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我回想起和他的往事，“当初你在接手你爸的产业前，我就劝过你，在这种道上混，只能让自己眼中充满利益。可惜，终是没能劝住。”
我嘲笑地看着他：“往日的老友变成了如今的合作伙伴，我眼中的黄伯虎变成了凉城地下行业风生水起的黄老板。十八岁就这么年少有为了。我是不是应该以合作伙伴的身份恭贺你？”
黄寅痛苦的看着我：“你口中的那个黄伯虎早就死了！”
我的心坠入了谷底，没有说话。
旧日的黄寅谈笑风生，潇洒至极，有一种“仰天大笑出门去”的气魄，哪是今天的黄老板所能比及的？
半会儿，他才说道：“或许，你是对的。”
我没回答他，“谷川静子在哪？”“不知道。”
“她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无可奉告。”
“黄寅，你！”我狂怒地看着他。
他看向我，黑眸中像湖水一样平静，让我有一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一样拿他没点办法。他现在这么大的产业，没保镖暗中护着他，我都不信，要是我先动手。估计……
我疲惫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
“我说过了，南宫宇川。”
黄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只是奉命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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