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澈,约书亚,俊和明浩深夜被叫到老宅,胜宽面色凝重:“会长现在情绪不太好,几位一会儿小心说话。”
俊和明浩对视一眼,胜澈上前一步敲书房的门,房内传来玻璃砸在地上碎掉的声音。
良久,一声哑着的“进来”。
几人低着头进了房间,就连平时吊儿郎当的俊都敛了声色。
朴老爷子身子骨仍旧坐得直,只是有几分颓态,他揉揉太阳穴:“胜宽,你告诉他们。”
胜宽点头,看向四人:“刚才李家传来消息,有人往上面递了材料,内容是……”
瞄了一眼老爷子,又继续说道:“内容是朴氏东边的市场走私,证据确凿。”
东边,约书亚一惊,抬头看老爷子。老爷子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他背后一凉,有人在算计他。
约书亚脑子转的飞快,确认东边走私不会是自己手底下出的事,那么就是…老爷子。
胜宽沉声说道:“李家不能插手这件事情,只能知会我们一声,不过最迟明天,官方就会有所动作,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又是一阵沉默,俊先开口道:“查的到是谁动的手吗?”
胜宽摇头:“我们只能确定,对家查不到这些,也就是说问题出在内部。”
话说到这儿大家心里都明了了,能接触到这些秘密的人不多,好巧,现场就有几个。
朴老爷子突然看向胜澈:“灿没和你说这件事吗?”
胜澈背后如有蚁爬:“爸,我刚收到消息就往这边赶了。”
朴老爷子已经知道灿是他们的人了,这时候说没有反倒叫人起疑。
朴老爷子冷笑两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人各怀鬼胎,默不作声。朴老爷子气的拍桌子:“你们不是都喜欢争着出头吗,现在怎么不争了昂?”
明浩瞥一眼三个哥,让你们别唱戏,现在好了吧,还得带着我挨骂。
约书亚低着头:“父亲,我来解决。”
朴老爷子有些诧异又有些不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哦,你倒是说说,你想怎么解决。”
“我来担。”
简简单单三个字,除了走神的明浩,所有人都是一愣。
其实道理很简单,出事的是朴氏,只要有一个人愿意代表朴氏担下全责,这件事就解决了。
这个人,在朴氏地位不能太低,否则没诚意,堵不住悠悠众口。自然是不需要朴老爷子亲自“下马”,但谁就愿意当这个替罪羊。
约书亚亲口提出来,别的不说,诚意足够。走私这种事情,以财阀的身份地位,上个诉减个刑最多也就坐五年。
几年时间虽然金贵,但是如果能因此得到父亲信任,值得。
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只是替父入狱,这对他的声誉和威望并无坏处。
约书亚心底叹气,最主要的原因是,东边市场是他接手开拓的,如果他猜的不错,里面怕是还有vernon的手笔。
人是他引荐的,事儿也出在他的地盘,老爷子不点他是给他留面子,但他不能装作与自己无关。总之有舍才有得,他不是目光短浅的人。
“你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了。不管我平时怎么对你们,你们终究是我的儿子……”
朴老爷子叹了口气,胜澈眼里,他好像一下就老了好多。
于心不忍,可开弓没有回头箭。
那天净汉嘴唇发白,人都在抖。
他说:“这件事后,我们及时制造舆论,逼老爷子让位。你是长子,身后自有支持者。再有收购众圣这样的成绩在先,就算是中立者,他们也会认为让你掌舵更加稳妥。”
他说:“胜澈,别觉得我狠毒,你来选。无论结局怎样,我都是你的。”
胜宽刚向老爷子汇报了整件事情目前的处理进度,电话就响了。
看一眼,备注是一个句号。
老爷子扶额:“今天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
胜宽点头鞠躬:“会长您保重身体,早点休息。”
退出来轻轻带上门,胜宽接通电话,沉声问:“你在哪儿?”
一刻钟后,回到家。
vernon在沙发上坐着,轻轻给猫顺毛,眼睛却不知道在看哪里发着呆,听到胜宽进门也没什么反应。
胜宽眼疾手快接住了将要落下的一截烟灰,因为动作太大把猫给吓跑了。
胜宽眼神骂人,最后还是坐在了vernon身边。伸手把vernon叼着的烟拿下来,自己吸了一口。
胜宽问:“约书亚怎么说的。”
vernon面无表情:“让我照顾好DK,还有交易不要停,东边市场不能丢。”
vernon神态声音语调都与寻常无异,胜宽却能听出他的愧疚。
他就是这样的人,任何事情都藏在心底,别人看到他觉得他很钝,他只是不表现出来,其实他难过的时候不比别人少。
然后有一天,他会试探的问出你是不是还记得这件事,你看着他有点小心翼翼的笑容,才发觉原来他一直都放在心上。
胜宽说:“不怪你,约书亚牵线就是要做生意的,老爷子防着他,你也没办法拂了老爷子面子。”
“我知道。”vernon说。
“你知道个屁。”胜宽撇了他一眼,气不打一处来,这人道德感太重,估计就是黑道讲究的那种义气。
胜宽起身走向厨房,准备做碗面吃。脑子里却在盘算,这次,vernon是彻底站在约书亚这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