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察尔·铎烈察觉到她变了许多,仿佛不是从前的那个她了,虽然现在的她很谦卑,懂得以礼待人,但是失去了自在,总感觉她的心被某些事物困住了。
“我清剿了苏察等乱党之后,曾派人寻找过你,后来有人告诉我你······”
说到这,那察尔·铎烈停顿了一会儿。
“在那之后你发生了什么,竟过了一年才回来朔方原。”
“我该怎么跟你说呢,那次受伤之后,我的记忆模糊了起来,似乎还出现了一些不属于我的记忆,你,你可曾在瀚州听过一个名为听风的男子?”
“不曾听过,他是谁?”
那察尔家在朔方原也是有头有脸的家族,瀚州许多出名的家族他们都知道,若是想打听一个人,也能收集到线索。
“他是我的,我的夫君?”
月卿努力回想那段不知是谁的记忆,女子穿着一身红衣伤痕累累,叫人分不清楚那是鲜红的嫁衣还是腥红的血。
“你是主君的女儿,草原上有许多大好男儿倾慕于你,可你都看不上,所以你不曾婚嫁。”
那察尔·铎烈只觉得她是在说糊话,可是碍于不知她后来发生了什么,甚至都没法开解她,自从她重新回来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若不是这张样貌,那察尔·铎烈都不敢相信,这人是龛帕罗·穆珠塔。
“许是我太累了吧,那些不属于我的乱七八糟的记忆,我管它做什么!”
她只在朔方原停留了几日,就离开了,她对这里没有太多的留恋,虽说这是记忆里的故乡,可是却半点归属感都没有。
“她不是那个穆珠塔了。”
望着旷阔的草原和月卿瘦小的背影,那察尔·铎烈有些默哀,也许那个穆珠塔永远只会存在于他的记忆里,在现实中再也找不到了。
在回天启的途中,朝暮的人一直悄悄的跟在月卿后面,月卿尽管知道,也再不想去理会他们了,月卿暗暗发誓,绝对不回朝家,不留在朝暮身边,哪怕日子再难熬也不要当别人的影子去慰藉男人。
入了城门,月卿还是独自走在大道上,朝暮急了,下马去拉住她。
“你还不愿理我吗?”
月卿也是个有脾气的,一把甩开了他的手。
“我就算露宿街头,也不愿当她的影子。”
“你不必当她的影子,只要留在我身边就好了,你信我,我不会再让你像从前那样痛苦万分,求你了,别离开我。”
面对他一声声的挽留,月卿犹豫了,也动容了,自己是很爱他,可是却无法忍受,他将自己当作他人的替身,月卿放下了他倚在自己肩上的手。
“不要。”
没了朝暮在天启当依靠,月卿就连长住的地方都找不到,她在客栈落脚后,就去向掌柜的打听。
“掌柜的,这附近可有房屋出租,能容我住下的?”
“姑娘,那些房屋都不好,你呀,要是想住的好,还是得在我们如意居。”
掌柜的在和她打哑谜,月卿也没精力和他废话,他不愿说那就自己出去找,总会找到了,可是天启之大,她就算走废了双腿也不一定能找到。
月卿在天启第一个深交的朋友,就只有白朔一人了,她踏着竹影进了烛影深院,只看到白朔和朝露在花前月下,实在不易去打扰了,她只好识趣得离开了。
“他们怎么会认识呢?”
月卿也想不明白,三房得朝露千金是如何和白朔认识的,只是朝露在这得话,自己就不能再去烛影深院,不若,要是让朝露遇见了,朝暮自然就有渠道知道自己所在之地了。月卿如今不想再与朝暮相见,她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等了却了这些烦心事,就远走高飞。